和前幾日一樣,陸修拿起來木刀,然後在岡部圭介臉的左邊三十厘米處懸著,問道:“你現在我的刀懸在你的左邊還是右邊?”
一分鐘過去了岡部圭介回答:“不知道。”
他自然是不知道的,因為他閉著眼睛。
“繼續感知,直到你能出來為止。”
遠處,那些人看著這一幕,議論紛紛,對於陸修的實力他們早有耳聞,但即使他很強,這種訓練方式卻沒人能接受,閉著眼睛出木刀的方位根本不可能。
如果能做到,那不就代表閉著眼也能打鬥了嗎?
“根本不可能的,閉著眼怎麼知道刀在哪邊,除非猜。”
“也不準,我聽陸修第一次就躲過了威廉的背抱,可能他真的有這種本事。”
“呵呵,岡部圭介也太傻了吧,他難道真的覺得這樣做會起效。”
“感覺岡部圭介是被陸修耍了,他輸了一次就覺得陸修劍術在他之上,對陸修言聽計從,真是看不下去了。”
岡部圭介的眉頭皺了皺,過了一會兒,開口道:“右邊。”
陸修嘆了口氣:“錯了,休息一下吧。”
岡部圭介睜開眼,瞳孔中瀰漫著疲憊,那種求而不得,無可奈何的疲憊。
不知終點在哪裡的堅持總能讓人崩潰,陸修這種聞所未聞的修煉方式,岡部圭介內心也有過懷疑,他堅持了下來,但已經十多了,每整個下午都在這邊枯坐度過,這真的有意義嗎?
那樣真的能感知到嗎?
看著岡部圭介疲憊的眼神,陸修將木刀丟到對方懷鄭
“你不相信我。”
“不……不是!”岡部圭介急忙否認,但陸修伸手製止他繼續下去。
“沒關係,我一開始也是這樣,心眼確實很難修煉的,我師父曾經過,就算是頂級劍客也幾乎沒有修煉成功的,這項技術很可能是在大進化之後才產生的。圭介,你要把這玩意兒當做異能去練,或者……當做法術也可以。”
陸修儘量描述自己內心對心眼的感受,實話他也不精通,他在羅水流老頭那兒沒學多久,剛入門罷了。
當初自己也是如此,別忍耐,根本就是不想學,如果不是社長逼迫,可能他根本不會這個技術。
所以岡部圭介產生這樣的想法情有可原。
“您在開玩笑嘛!”
岡部圭介突然大喊了一聲,他雙手緊緊抓著自己雙膝的布料,低著頭咬著牙,像一個全身浸泡在沸水中卻不願跳出來的人。
岡部圭介沉默了幾秒,壓著嗓音,用一種極度痛苦但卻堅定的語氣開口:“我是為了劍術才拜您為師的!我想學的是真正的劍術……不是您口中的法術……或是異能!”
陸修雙手環胸,皺著眉頭盯著對方。
如果是別人這種態度,他可能早不教了,刀扣下,直到打完面具人之後再歸還。
但現在陸修想幫他一把。
揹負整個家族命運,並將之作為使命,乃至於可以放下自己尊嚴的人,是值得尊敬的,不管他學不學得會,至少也讓他開開眼界,讓他知道世界並不是他想象中那般狹。
“那麼,換你來吧。”陸修指了指對方手中的刀。
岡部圭介抬起頭嗎,發現陸修不知從何處拿出來一塊黑布,蒙在了自己的臉上。
岡部圭介瞳孔猝然放大,這種感覺就像看到一個人想要當著他的面完成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心裡充滿對結果的排斥感,覺得這不可能實現,但內心深處卻又抱有強烈的期待。
萬一……萬一真的可以呢?
岡部圭介拿起劍,然後緩緩抬起,懸在半空,問道:“師父,我的劍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