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湖側頭輕輕喘了口氣,一縷微卷的絲垂在臉側,任由騷動聲向背後不遠處的卡座區域擴散。
她提前踩過點,鄭山卿就在斜後方的位置和幾個朋友小聚,如果旁邊鬧出了動靜,注意力絕對會被吸引過來。
也幸虧鄭山卿來ange1akiss只喝酒不蹦迪,要是去隔壁的舞池,唐湖就得考慮跳段社會搖勾搭他了。
夜店的光源絢爛如夢,自帶三分紙醉金迷的墮落氣息,在這種曖昧的環境下,哪怕是隻醜小鴨都能看成大白鵝。
更何況對著玻璃瓶吹烈酒的女人本就長得不差,貂絨裹著纖纖的腰肢,露出左肩胛骨天使羽翼圖案的紋身,頹廢又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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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山卿的身影隱藏在黑暗裡,聽見小小的喧鬧聲不禁望過來,看見她被燈光照亮的側臉,覺得有些眼熟。
“……唐湖?”
他認了片刻,搭在身旁女伴肩膀上的手微微收緊。
想不到會在這裡相遇,但娛樂圈裡多得是夜店咖,所以她出現在這裡並不意外,只是唐湖昨天還一身正氣地拒絕了他的邀請,今天深夜就跑到夜店來買醉,有些不合常理。
但再怎麼不合理,那種豔麗冰冷的美感卻無比真實,擺出生人勿近的一張臉,卻更激起他的征服.欲.望。
用文藝青年的詞形容,就是“她雖然外表冰冷,內心的深處卻透著脆弱”……自認為不愛無腦花瓶的優質男人,對女人的要求也非常簡單,總之她們的堅強獨立都是表面現象,內心一定是渴望被男人保護的。
鄭山卿遠遠欣賞片刻,看見她在旁人的煽動下歇了口氣準備繼續灌酒,終於忍不住起身,撥開人群站在她面前。
“用這種方式喝伏特加太浪費了,當地人喜歡配上黑魚子醬一起,慢慢品嚐才有味道。”
“……你誰?”
唐湖聽見聲音,怔忪地抬起眼睛,蹙眉辨認面前那個男人的身份。
表面上波瀾不驚,內心已經給自己放了束盛大的煙花:魚上鉤了,我真牛逼,我真棒棒!感謝經紀人提拔,感謝楚導栽培!
鄭山卿凝視著那雙隱藏在煙燻妝下的純淨眼眸,試探著問;“你喝醉了,還認識我嗎?”
“原來是鄭總,我清醒著呢。”
唐湖枕著手臂趴在吧檯上,慵懶地歪頭看過來,臉頰呈現出被烈酒催出的淡淡粉色:“就是有點累了。”
“在這裡睡不好,我送你去安靜的地方休息吧。”
鄭山卿到底是在桃花堆裡打過滾的,意料之中地揚了揚唇,拿走她握在手裡快見底的酒瓶,扶著她站起來。
喝這麼多不醉才怪,也不知道等會兒會不會壞了興致。
唐湖眼底瀰漫起酗酒者獨有的混沌懵懂,慢了半拍,才撐著鄭山卿的肩膀踉蹌起身。
鄭山卿沒有直接離場,而是回到原處向同行的幾人交代了一句:“我朋友喝醉了,先送她去休息,你們慢慢玩。”
“哈哈哈,鄭總不夠義氣。”
卡座裡的其他男人出心照不宣的笑聲,卻沒說什麼。
唐湖用餘光掃了一眼,沒現在座的有什麼電影圈的重量級人物,但看出來鄭山卿應該對網紅臉充滿近乎偏執的喜愛,帶的女伴清一色的歐式大雙眼皮和錐子臉,三個坐成一排以後直接就消消樂了。
她收回視線,攬著鄭山卿的胳膊,像具人偶一般聽話地往停車場走,心裡暗暗祈禱不要被狗仔拍到。
鄭山卿平常出來玩的時候不帶司機,開了輛保時捷,車身是深邃穩重的寶石藍色,坐進去動引擎。
“上來。”
唐湖爬進副駕,眼神還是迷迷糊糊的,咬著舌頭問:“鄭總,你結賬了嗎?”
“放心,賬單自有人會結,你今天特意出現在我面前,總不能連酒錢都是自己掏的就回去。”鄭山卿一針見血地指出偶遇真相,隔著銀絲眼鏡,目光涼涼的審視她。
唐湖瞳孔一縮,視線清醒了幾分,裝作酒勁上頭靠在椅背上:“……你覺得我別有用心嗎?”
“每個出現在我面前的女人,都別有用心。”
鄭山卿篤定地開口,點燃香菸吸了一口:“你昨天沒來,今天卻出現在我面前,玩我呢?”
不管他是出於自我感覺良好還是別的原因,總之認定了這次相遇並非偶然,而是刻意營造的結果。
唐湖聞著車廂裡辛辣甜蜜的菸草氣味,想到又要吸二手菸,暗暗嘆了口氣繼續胡編亂造:“我沒有,只是經紀人勸我想開點。”
寥寥數語,勾勒出一個本想出淤泥而不染,卻在經紀人的逼良為娼下開始自暴自棄傍大款的小白花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