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拜到德雲社了麼,欺師滅祖啊這是。”
“我把發♂票扔了,不算入門弟子。”
唐湖長嘆一聲癱在床上,盯著花板:“……還是好好拍戲吧。”
反正不能拉著大導演你們不許跟鄭山卿玩,先把手頭的事幹完比較重要,她重新跟經紀人確認了一下日程,洗漱之後趕緊休息。
次日一早,劇組開機。
唐湖下個月至少要請一週假,所以導演也調整了拍攝進度,先把‘方纓’的相關戲份拍完,省得演員不在劇組的時候無戲可拍。
電視劇的內景和外景通常分開拍攝,而且是ab組同時進行,a組主演在一個地方集中拍完所有的戲份,然後換下一個地方,b組補鏡頭拍配角,效率很高。
‘方纓’在整部劇裡的最後一段戲,是在進攻司令部時為掩護男主角中槍而死,‘張若嘉’抱著她痛哭流涕,這段生離死的戲份別較為考驗感情,得給演員多留時間入戲,所以先不打板,多試幾遍戲再開拍。
“action。”
唐湖還記得之前蔣光『亂』改臺詞差點害她笑場,決定這次以牙還牙,在聽見場記漢化後,慢慢倒在‘張若嘉’的懷裡:“我……好窮……”
——“我……好疼……”
“你可拉倒,現在誰不窮啊,我拍戲一集片酬才拿三百。”蔣光怔了一秒,手忙腳『亂』的捂住她腹部的傷口,看著不存在的鮮血從指縫裡噴湧而出,嘴唇都在顫抖。
——“別話了,你只是受零傷,很快就會好的。”
沒想到她也學壞了,竟然在這種時候換臺詞?
行,看誰先笑場!
唐湖顫顫巍巍的抬手,在他臉上抹下一道血痕,滿目依戀:“這是我偷老鄉雞蛋拿去賣,存的,這個月的黨費……咳!全都留給你了……”
“人民戰士不拿人民一針一線,你這是等著封殺啊!”蔣光急忙抓住她的指尖,聲音哽咽,“再現在房價都多少錢一平了,你這塊兒八『毛』的夠嗎?”
“那我……再去偷兩個……再苦,不能苦孩子。”唐湖氣息奄奄,瞳孔開始渙散。
此處的臺詞,本該是“你要替我活到戰爭勝利的那”。
蔣光絕望地抱著戀人逐漸冰冷的身體,大顆大顆的淚水奪眶而出:“我會的,我會活到買得起房。”
“cut!cut!”
導演差點捏爆了對講機,忍了又忍才開口:“很好,保持這個情緒狀態,把臺詞給我對了,再來一遍。”
蔣光放開懷裡的唐湖,擦去眼角淚水:“求你別改詞,再改我真忍不住笑了。”
他剛才差一點就沒哭出來,隔著褲子揪了一把腿『毛』才擠出眼淚。
唐湖站起來等著道具往她身上裝假血,又在嘴裡含了一粒膠囊:“我儘量吧。”
兩人在魔改臺詞和認真演戲之間不斷精分,終於拍完‘方纓’的所有內景戲份,又拍了一集外景,才能請假離開劇組。
……
首都國際機場。
唐湖心情好比放假時的學生,只等著寫完作業以後去找同學玩,還沒下飛機就給尤雅雅發訊息。
唐湖看了一眼地圖,才將手機遞給助理:“等會兒開車去這個地方。”
尤雅雅新家買了珠江皇景的房子,在四環海淀區,正好避開朝陽區的黴頭,然而今路況不好,折騰許久才到。
唐湖下飛機後直奔目的地,讓助理拉著行李回酒店,上樓敲開尤雅雅的房門。
“來了?”尤雅雅穿著睡衣來開門,然後看到唐湖一頭扎進了洗手間,“……你在路上堵了多長時間?”
五分鐘後,唐湖擦著手出來回答:“兩個半時,堵得我都想下車自己走。”
尤雅雅樂不可支的倒在清新風格的布藝沙發上,突然回覆正經:“尤麒終於同意協議離婚,我記得你家裡好像也有點問題,阿姨現在離了嗎?”
“沒呢,分居兩年以後調解無效就可以離婚,反正現在時間也夠,但我媽根本就沒想提起他,而且也聯絡不上了。”唐湖想到自己家裡那點事,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手機號已經換過,再加上分居兩地,她現在連自己老家住哪個單元都忘記了,連親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生命中已經徹底沒了這個饒蹤影。
“也對,婚內出軌更刺激。”
唐湖用手肘撞了她一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