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遠和薪月兩家公司再怎麼撕破臉該合作的地方還要合作,相愛相殺的令人噁心。
唐湖用湯匙慢慢舀起一勺黃澄澄的稀粥:“行啊,明天下午兩三點,你看著時間過來就行,沒別的事我就掛了。”
“不再說兩句?”
唐湖隨口回答:“沒時間,我想別的男人呢。”
“這種事情不能拿來開玩笑。”李若川立刻沉下聲嗓,雖然刻意嚴肅或著急的時候會有點鼻音,聽上去奶裡奶氣的,毫無發飆的說服力。
“正在吃飯呢,昨天拍了夜戲,早上趕飛機回來,下午又上了半天課,今天沒別的事情想早點睡了。”
這就是唐湖大多數時候的行程安排,而且她還算輕鬆的,不像尤雅雅那樣需要定時發通稿接採訪維持話題度。
李若川心底突然像泡過水一般柔軟起來,帶著沉甸甸的安心:“好,你吃了飯就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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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唐湖暫時不需要可憐,只希望她的每一分努力,都會有結果。
“嗯,明天見。”
唐湖掛了電話,將溫熱的小米粥一飲而盡,洗漱過後立刻爬上床鋪。
最近的行程儘管勞累,不過大部分藝術家覺得苦與累才是人生本質,況且她還能從中看到希望。
唐湖戴著眼罩和隔音耳塞,沒過多久便沉沉睡去,一夜好夢。
……
北電校內有一家叫做“五季廳”的咖啡店,裝潢風格極其小資,飲料甜點跟外面相比算物美價廉的,所以頗受學生歡迎。
有些電影人也會跑來這裡討論專案,隨處可以聽見資本家在吹牛逼。
唐湖上午忙完課程,按時走進店內,感覺自己進了星巴克或者週五晚上的地鐵二號線。
一桌桌客人面前若擺了電腦,必定是高配蘋果本,寧可私下偷偷裝indos系統,也得維持表面上的逼格,還能聽見資本家們高談闊論。
“我們目前正在籌備一個六千萬的大專案……”
“哎呦,這個市場痛點抓得妙!”
唐湖扶了扶鴨舌帽,發現她約的人就坐在靠門的空位上,於是走過去。
“冰焰同學你好。”
她打了個招呼:“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是……?”
兩人互相加了微信好友以後,梁編劇也沒說自己大名叫什麼,但他的暱稱是“冰焰”,姑且這麼稱呼了。
冰焰編劇的模樣在娛樂圈裡算不上出挑,不過長相敦厚,見她詢問,漲紅著臉支支吾吾:“我叫梁冰雁,就是
‘冰雪’和‘大雁’的……那個冰雁……”
同學,看不出來你居然這麼文藝?
唐湖挑了下眉毛,卻沒有露出震驚或嘲笑的表情:“梁同學你好,我是唐湖,覺得你那個劇本很好,想買下版權改編成電影,價錢什麼的都好商量,今天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劇本內容。”
“冰雁”這個名字嚴格來說有些女生氣了,不過《武林x傳》有云,“姓名就是一個代號,你可以叫冰雁,我也可以叫冰雁,把這個代號拿掉之後呢?”
唐湖的思維突然跑偏,感覺自己在跟另一個“唐湖”對話,下一秒估計就得大吼一聲“是我殺了我”然後一巴掌拍死自己。
梁冰雁發覺她眼底沒有嘲弄,也少了剛才自我介紹的緊張感:“好什麼,隨便寫著玩的。”
“寫著玩兒都能寫出這個水平,我倒想看看你認真寫的東西了。”
唐湖明白做文字工作的大多不善言談,所以一直順著他的意思說話。
梁冰雁隨手翻開帶來的《爛片》劇本:“看也沒用,你肯定對那些不感興趣,估計還不如這個呢。”
他抿了抿唇,補充道:“我以前做過一個公眾號,些前蘇聯電影賞析,分析伊朗改革前後的藝術風格變化,這些沒用,根本沒人去看,那天《小x代》上映,我閒著沒事寫了篇大罵一通,閱讀量立刻破十萬了……觀眾們就愛看這個。”
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觀眾討厭糞作,討厭低俗的噱頭,但這種厭惡大多時候是為了宣洩情緒,下次電影裡再出爛片一樣會給出品方送錢,哪怕爛如《秦陵圖》出了第二部,也照樣少不了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