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想拉著他搞豪門宅鬥?”
唐湖剝了根黑糖棒棒糖含在嘴裡,無奈地嘆氣:“說句實話吧,其實我家裡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一堆,最近才覺醒了宅鬥天賦,自保有餘,怎麼指點別人就束手無策了。”
她充分理解尤雅雅的為難,畢竟唐父的想法也跟她爹差不多,只是唐父還不夠有錢,所以找不到人願意為他生兒子,只好把滿腔怒火發洩在女兒身上。
“不鬥不行,這麼多年我爸都只給我錢,從來沒說想讓我接手公司或者分股權,肯定打算留給那個小的。”尤雅雅雙手捂著臉,沉穩的聲音從指縫裡滲出來,“幸虧我多想了一招,用他給的錢出道,總算沒有成為一個混吃等死的廢物,他還以為我折騰這些只是為了出名呢。”
傳統家庭常用的財產分配法則一貫如此。
給女兒一點錢,給兒子不動產,幸虧尤雅雅的出身還算豪門,但如果她家裡只有一套房子,現在就得聽尤父唸叨“這套房子得留給你弟弟娶媳婦,你遲早是要出嫁的,去生個孩子爭取讓老公在房子上寫你的名字吧”。
——誰要是跟現在的唐湖說這種話,她非得把對方的名字寫在死亡筆記上不可。
“你剛才說,你弟弟已經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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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媽反對沒用,剛剛打電話就是在說這件事,小三可以一輩子不進家門,但是那個孩子肯定要分走繼承權,連我奶奶都幫著勸。”尤雅雅腫起的眼睛裡藏著恨意,“你一刀捅死他行不行?”
“不可能。”唐湖果斷拒絕,“殺人犯法,而且現在法律規定了,非婚生子女和婚生子女有同等的繼承權,只要親子鑑定結果能證明那個種兒是你爸的,你就拿他沒辦法。”
尤雅雅的弟弟是小三生的孩子,按照道德學家的標準應該和蕩.婦破鞋一起一人一口唾沫噴死,不過道德只能用來約束自己,總不能婚前追求自由勇敢,等領完那個紅本本立刻自詡正宮大房,跑步迴歸大清。
尤雅雅拍了她手臂一下:“你是在幫他還是在幫我,雖然你說的話有道理,不過我現在不想講道理。”
“遵守法律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輿論譴責只能做錦上添花,但在合法合理的規則下,也不是拿他沒辦法。”唐湖話鋒一轉,大腦裡隱約冒出一線熟悉的記憶,“有句話雖然很俗,我還是得提醒你,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你先別輕舉妄動,起碼不要在明面上和你那個弟弟過不去。”
“為什麼?”尤雅雅迷茫的眯起眼睛。
“……”
唐湖默默思考該怎麼解釋。
她剛剛想起的,其實是尤雅雅在這件事中遭遇的未來,不過因為從前那個時候兩人已經不怎麼合作了,所以記得不是特別熟悉。
初戀妹妹出道以來的人設就是白富美,突然被爆出有個弟弟也就算了,弟弟還不是親生的。
一時之間,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群眾紛紛發動嘲諷技能,說她是個裝出來的白富美,沒事兒還老演瑪麗蘇,本質上不過是顆苦情小白菜。
最重要的是,如果唐湖猜的沒錯,這樁新聞是尤雅雅他弟弟自己找記者放出去的,尤雅雅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公主形象迅速崩塌,對事業發展亦是不小的打擊。
“……總之在達到目的之前,你就把這個弟弟當成你的豔照捂著,如果藏不好,你可能連娛樂圈都混不下去。”唐湖無法解釋得太詳細,只能用最保險的拖字訣,“你弟今年才16,就算你爸想讓他接班也得等18歲以後了,還不著急。”
這種家內私事沾上以後就是塊燙手山芋,偏偏明星最沒有隱私權,硬瞞是瞞不住的,只能在事情曝出後採取最合適的公關措施。
“我知道分寸了。”尤雅雅抹著眼淚點頭,領悟了幾分,?“難為你聽我說了半天家長裡短,挺無聊的吧?”
“也不算無聊,你現在是我重要的合作伙伴,我當然要想辦法維持你的名譽。”唐湖憂慮重重地起身,“還是先拍完戲再說想辦法,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可以先見一見你的弟弟。”
她從房間離開後,一直專注思考著該如何解決,然而想來想去,只有四個字可以詮釋。
——進退兩難。
用宅鬥做個比方,如果尤雅雅對弟弟不好,那就是正宮嫡女迫害偏房出生的庶子;如果對弟弟百依百順,又成了沒地位的苦情女兒,需要討好一個小三生的孩子維持家庭地位。
還不如一刀捅死那個弟弟來得輕鬆。
……
那天哭完之後,尤雅雅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
然而心裡思慮重重,拍戲時難免不專注,到自己的戲份時一場就ng了三四回,還有一次連臺詞都忘了。
“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