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雅雅嘲弄的笑了一下,突然覺得鹹香可口的肉鬆餅嚼起來比木屑還難吃:“你知道嗎?我媽跟我轉述這些的時候滿臉慶幸,好像那個女人沒有把孩子生下來得放掛鞭炮慶祝。但我爸還挺委屈的,畢竟他也沒說要跟我媽離婚,還給了她不少的公司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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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湖緩緩點頭:“糟糠之妻不下堂,能保持家裡紅旗不倒的男人估計就覺得自己挺有良心了,外面瞎幾把飄彩旗又算得了什麼……是吧?”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
她終於明白以前那個“初戀妹妹陪酒富商”的話題上熱搜以後,尤雅雅那副想解釋又無從說起的落寞是怎麼來的了。
尤雅雅的眼睛仍然紅腫,勉強擠出幾分笑意:“就是這個道理,阿湖,有時候真覺得你和軍訓時我認識的那個土鱉是兩個人。”
土鱉……?
唐湖這才想起軍訓之前她還不是現在的她,卻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你能好好說話嗎?”
“我都這麼慘了,你還要計較一個用詞?”尤雅雅嬌嗔的用腫眼泡翻了個白眼。
“算了,不跟你計較這個。”唐湖小心地斟酌用詞,“照你媽這個打彩旗的勁頭,你……弟弟,都養到16歲了才發現?”
“我媽最怕的一是離婚,二是屬於我的那部分錢給了小三的孩子,以前我爸鬧得兇,她就想了個折衷的招數,讓我爸結紮以後再出去鬼混,外面飄多少彩旗也不會搞出人命,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爸是在我五歲那年搞出了兒子才同意結紮的,孩子生下來以後直接送到新加坡去了,養到我媽不能輕易弄死的年紀,最近才送回來。”
——包小三與抓小三,是有錢夫妻之間最漫長的戰鬥。
但再好的獵手也鬥不過狡猾狐狸,而且往往低估了狐狸對於跟不同雌性.交.配的渴求。
尤雅雅她爹這麼鬥智鬥勇只為生個兒子,都快趕上越王臥薪嚐膽了,有這份精力,乾點什麼不能成事兒?
唐湖隨手將果凍包裝扔進茶几下的垃圾桶裡:“……我能說句實話嗎?”
“你說。”
“總感覺家裡有個搞外遇的男人就像養了條泰迪狗,做完絕育手術以後扔出去,就能放心的讓他胡亂交.配了。”
‘點亮金句:……’
系統提示恰如其分地到來。
唐湖聽了半天,差不多算是聽明白了。
要是擱到宮鬥戲裡,尤雅雅她媽就是後宮打胎大隊的正宮隊長,戴著紅袖章走街串巷,一個妃子也別想下崽。
聽起來很可笑嗎?
然而這才是大部分傳統女性的常見心態。
寧可把男人當成狗,家裡至少也得養一隻,大不了給狗絕育保住正宮地位,才能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孤單寂寞。
尤雅雅愣了片刻,緩緩點頭:“好像就是這個道理,從小我就不明白我爸為什麼都那個德性了,我媽還不肯跟他離婚,最初還以為她怕離婚之後養不起自己,後來才知道她拿著公司的股份,也根本不想離。”
唐湖想起初戀妹妹那副賊精賊精的德性,不禁有些好奇:“你媽是怎麼把你教育成這個樣子的?”
“人和人最大的區別在於學習,我可不想長大了跟我媽一樣成天滿世界哭著抓小三,誰的日子過得好我就跟誰學唄。”尤雅雅的哭噎還沒緩和,吃東西時果然噎著了,打著嗝兒解釋,“咕……咕!我爸在外面彩旗飄飄,小日子過得美著呢,那我肯定得跟他學習。”
真是簡單粗暴的實用主義精神,不過總比守在家裡自怨自艾強。
唐湖覺得自己也需要學習一下,剛要開口,卻聽見尤雅雅驚天動地的哭聲!
“嗚哇——!但現在我爸把那個小東西接回來了,還打算放到主宅裡養著,我該怎麼辦?阿湖,你幫我拿個主意好不好?”
尤雅雅早就在雙親日復一日的戰爭裡磨掉了對親情的幻想,只是難過那個弟弟進了門以後,這個家對她最後的一點意義也沒了。
心有慼慼焉,她哭的是自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