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就是個演員,能對投資有什麼想法?”
唐湖被煙氣燻的側過頭,沒有順著他的意思說下去,心裡已經翻出了十萬個白眼。
只有她才能黑李若川,你姓鄭的算老幾啊?
別的先不說,李公子光穿衣品味就強出鄭山卿好大一截,人家還不用戴眼鏡。
而且他肆無忌憚的在室內抽菸,讓唐湖被迫吸了半天二手菸,萬一燻壞嗓子以後演戲只能找後期配音了,罪加一等,建議當場擊斃。
“也對,我能推你上楚鶴的戲,也能把你拉下來。”
鄭山卿對她的回答卻很滿意,吐出一口綿長的煙霧,從口袋裡摸出一樣東西:“《風沙》的進組資格,看你要不要了。”
唐湖垂下眼睫,看清是張黑色的房卡,在燈光下反射淡淡的珠光色澤,右上角印有ton的標誌。
沒想到還是希爾頓酒店的總統套房,猛地看上去還以為是沃爾瑪積分卡呢。
“不願意?”鄭山卿發覺她臉色微沉,低啞的煙嗓逸出一抹笑意,“長得漂亮是好事,但不分場合的擺架子就不討人喜歡了。”
唐湖下意識屏息,等煙氣散盡後才開始喘氣:“你就沒考慮過我可能是個特別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嗎?”
隨隨便便就掏出來一張房卡到處亂送,難道不怕遇上仙人跳的?這份安全意識值得擔憂。
鄭山卿不悅地皺眉:“那你是嗎?”
有能力的男人為了維持自身格調,往往不會找個充氣娃娃當伴侶,但也不會喜歡太過強勢的女人。
具體來說,必須清純,但也不能純到什麼都不懂;知情識趣,但也不能浪過頭;三貞九烈,征服起來才覺得有趣,但也不能傲慢到敢打他的臉;聰慧機靈,能附和他們在酒桌上吹牛逼的那些話題,但也不要聰明到足以看透他們的小心思。
唐湖深諳此種男人的心理,所以格外想問一句:……巨嬰都沒你毛病多,你算什麼東西?
不過鄭山卿的確是圈子裡數得上號的人物,所以沒有給她瞎說大實話的機會。
唐湖收拾好心情,笑得妖冶:“當然不是,只是在考慮被媒體拍下來以後,該怎麼解釋才能維持我清高的表面形象。”
“清高是表面,那實際呢?”鄭山卿來了興致。
雖然唐輕易上鉤讓他有些乏味,但她被曖昧燈光照亮的輪廓格外柔和,淡粉色的唇上一片晶瑩,這麼理直氣壯地說出勾引的話,都讓他覺得悅耳。
唐湖故意笑而不語,驀地聽見走廊傳出腳步聲,提醒道:“有人來了,這裡是公共區域,我可不想明天就上頭條。”
“那我等你。”
鄭山卿將酒店房卡度到她手裡,露出一個斯文敗類的專屬笑容,翩然離去。
唐湖盯著他的背影,視線立刻陰沉如冰,輕聲嘀咕:“……你等你媽呢。”
‘宿主,你終於要去傍大款了。’233十分感慨,搖晃著長得像只杏鮑菇的猥瑣身體在她腦海裡晃來晃去,‘以那個人的家底,能夠在最短時間裡把你捧上一線。’
‘那當然了,也不想想薪月是什麼檔次的公司,別說他想睡我,就是想睡白鯨的董事長,我大老闆今天晚上都得洗乾淨在床上等著。’唐湖用指尖摩挲著房卡上希爾頓酒店的標誌,‘真正聰明的人,會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東西往上爬。’
既然天生有張適合大熒幕的臉,卻靠傍男人上位,聽起來有些可惜。
然而娛樂圈最不需要的就是事業心,拼事業遠遠不如拼男人來的容易,會演戲的人多了,居於高位的投資商就是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人去出演大製作的主角。
想為藝術獻身,先得做好為藝術失身的準備。
‘宿主似乎不反對走捷徑。’
‘趨利避害才是人性本能,所有對別人走捷徑而產生嫉恨的,都是因為自己走不了捷徑而已,如果一步登天的機會放在面前,你會放棄嗎?’唐湖陰險地笑了幾聲,‘不過我這麼別出心裁的人,當然要找點不一樣的玩法,現在就去街上搜羅一個手臂肌肉比我腿還粗的老大哥,把這張房卡送給他,相信鄭山卿定能度過一個畢生難忘的夜晚。’
‘宿主這個小壞壞。’
她收斂笑容,毫不留戀地把房卡扔進洗手池下的垃圾桶裡:‘……算了,不能禍害別人。’
哪怕一步登天,她還怕鄭山卿玩兒仙人跳呢,說不定進門以後就有一個田柔姬等在那裡潑她硫酸。
不去就是不去,有本事封殺她好了。
大不了以後只在小成本電影裡打醬油,或者去演舞臺劇,往好處想想,還能磨練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