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離的身體晃了晃，有些站不穩，“我去了上等大陸，是您將我的訊息散佈出去。”
“是……”
“那師傅，你……對我一貫都是虛情假意……”
天虞嘴角微動，終於還是點點頭。
衛離忽然嗤了一聲，“師傅你這句話是假的，你如果對我一貫虛情假意，方才也不會收手，留我一條性命。那師傅到底是為什麼想要殺我。”
天虞搖頭，“現在還說這些做什麼？算了吧…算了吧，是我對不住你。”
“我想要知道。”衛離在衛淵的摻扶下跪在地上，話語氣息虛弱，卻偏偏擲地有聲，“我一定要知道。是為了救師母嗎？”
默了良久，天虞的老眼忍不住也泛起水花來，“她已經死了很多年了，根本救不回來的。我做這些，只是為了，在你踏入靈神之前，奪取你的軀體。”
衛離吸了口氣，有些難以置信，“所以，只是為了長生。”
“是……”
“所以，你一直督促我修煉，給我天材地寶，只是為了讓我的境界高些，好早些奪取我的軀體嗎？”
“是……”
衛離有些好笑的搖搖頭，“原來竟是這樣想法，竟是這樣想法。”
天虞蒼涼的笑了幾聲，悠悠說道，“忽覺生門無趣，名譽無用，你們要殺我，就儘快殺吧，只是要記得，阿離，把我和她埋葬在一起，繼承……天機宗。”
衛離呵呵的笑了幾聲，喉嚨乾澀，心頭堵塞，她忍住不適的感覺，恭起手來，顫抖著對著天虞行了個叩拜之禮，“一拜師傅對我親若子女，誠善對待。”
“二拜，師傅促我修煉，指點迷途。”
“三拜……”衛離哽咽，“三拜師傅予我神兵給我利器。”
“四，四拜……”“四拜師徒情分到今日止，你我，恩斷、義絕。”
衛離說完，有些倔強的起身，看著天虞蒼老頹廢的樣子，不忍的閉了閉眼，“衛淵，我出去了。這裡，交給你來處理吧。”
衛淵輕輕的嗯了一聲。
衛離方有些踉蹌的走出去，一張小臉蒼白的厲害。
外面的天色已盡黃昏，絢爛的晚霞有些晃人的眼睛。
她就呆呆的站在那裡，等到從身後圈來一雙胳膊時，衛離自然而然的靠在身後來人的身上，“對不起，讓你一見我，便是這等模樣。”
“是我對不起你，又把你自己一個人置於這種危險的境地，如若不是他臨時知悔，恐怕…”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活著，去見你，去找到你。”衛離蹭了蹭衛淵的臉，“我要進階。”
……
“這是什麼？”衛離有些疑惑的看著衛淵遞過來的手卷。
“神運算元親手寫的遺卷。”
衛離拿過來看了看，見上面寫的都是一些她繼承天機宗的事情，屬於修煉人專有的紋印在隱隱發光。
“師傅難不成早就寫好了？”
“不是，是，我在他臨死時，讓他寫的。”衛淵有些遲疑。
他是覺得如果繼承天機宗沒有信物的話，恐怕到時候天機宗的子弟都不肯相信，然後給阿離生事兒，讓阿離心煩意亂。
衛離頓了頓，合上遺卷，一雙恢復了神采的眼睛瞧著衛淵，“謝謝你。”
“我喜歡看你笑。”衛淵順勢坐在衛離的身旁，將衛離攬進了懷裡，依稀聽得他口中嘆了一句，“我愛你……”
……
約摸在天機宗呆了五天後，瑞國國君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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