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衛冕還沒有注意到衛央的身影。
衛央將粥放在他的桌子上，繞過桌子來到衛冕的身旁，見他桌面上擺著一張寫好的信，墨汁已經幹了，但略顯新。
應該是夜裡寫好的。
一旁擺著信封，信封上大字明顯，是“衛央親啟。”
寫給他的？
“爹。”衛央跪在衛冕身側，“央兒回來了。你看看央兒。”
“央兒？”衛冕的眼睛一下有了焦距，轉過頭看著跪在他面前的七尺男兒，不敢相通道，“央兒，真的是你？”
“爹，你怎麼了？”衛央點點頭，擔憂的問道。
當他看見衛冕滿頭白髮，後背佝僂，他忽然所有的不平不滿都瞬間蒸發了乾淨，剩下的只有後悔與遺憾。
聽到衛央問話，老將軍衛冕忽然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偏過頭去，“我無顏面見你啊，我無顏面見你啊。”
“爹，爹。”眼看著衛冕越來越激動，衛央擔心不已，直到衛冕暈了過去，衛央才把他扶到床上。
“衛央吾兒，多年未見，你可還好？為父已深知為父之錯，盼吾兒早日與為父相見。
多年前汝母屍骨未寒，為父娶妻是生死戰友所託，他二人已經為我付出生命，我許人家照顧他妻兒老小，此也做戰友之遺願。望央寬恕我過。衛齊、衛榮、衛朗皆與我無任何關係，只盼吾兒理解。
我不知衛離十歲大火系衛榮所為，衛離有仇報仇，可見吾兒風骨，只悔未曾陪在孫女左右，彼此多有嫌隙。
話至此，已無言，央兒，對不起。”
衛央讀罷了信，將信折了起來，這時，只聽屋頂有腳步聲，再接著聽見有人落到地面。
衛央朝外看去，神思微微一晃，“阿離。”
“爹，許久不見，你怎麼，黑了？”衛離勾著淡淡笑容，走到衛央的身旁，驚世駭俗的給了衛央一個擁抱，“紅炎來找我，我就知道你也一定到了燕都，燕都之中流言四起，就知道，你肯定會來爺爺這。”
“爹也知道你也會來這。”衛央摸了摸衛離的頭，“大姑娘，怎麼動不動就抱人，男女授受不親。”
“爹都不讓抱，那這為人女兒也太沒樂趣了些。”衛離唸唸有詞，坐到衛冕身旁，看他似乎精神有些不好，心下愧疚，面上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那個，爺爺他是受了打擊才一時精神不振，不過我相信爺爺都是奮戰戰場的人，這點兒打擊，根本不算什麼。”
衛離說著，從懷裡掏出一顆丹藥餵給了衛冕，就見衛冕略黃的臉色逐漸有了好轉，“這丹藥也有凝神飽腹的作用，先讓爺爺好好的睡一覺。”
“阿離，”衛央喚了一聲，“管家和我說，你和你爺爺說了一些事情，你爺爺就神不守思，爹好奇，你們說了什麼？”
“這個，”衛離琢磨著，“不過是將他這些年的罪狀數了數，再加上，告訴他我十歲的大火三叔是幕後黑手，再加上他目睹了三叔的死狀，許是一時接受不了。”
“原來如此。”衛央點點頭。
“什麼原來如此？”衛離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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