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松第一次見到鄱木時心情並不是很好。碰巧他想借著聽聽歌妓唱曲來緩解鬱悶,因而一進屋就帶著些目的性的去到處瞄人,直看得那些歌妓們羞怯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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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只有一位身著奇裝異服的精瘦少女沒有低頭。她直直地看著苗松,令本就心情煩悶焦躁的苗松心頭又添了一絲恐慌。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看到苗少爺盯著年紀最小的那個丫頭看,一旁的管事連忙上前替他詢問。
“鄱木。”
“真名!真名!姓甚名誰!”管事在心裡直嘆氣,這丫頭看著精瘦機靈,怎麼反應這麼木訥,“選人進家,總得知道你家裡如何,這倒好,給報了個花名。”
“沒有家。”鄱木說。
羞怯的姑娘們也都抬起了頭。苗松看見她們眼裡閃爍著自己最不想看見的憂傷。
“怎麼能沒有家——”
“好好好!”
管事還待再問,苗松不耐煩地高聲打斷了他。“沒有家就讓她們走!都走!”
那兩隻長尾縫葉鶯,為什麼不多停留一陣呢?苗松的鬱悶無處排解,只得將腦袋靠在椅子背上。
歌妓們列起長隊走出門,苗松叫住了那位精瘦的少女。
“鄱木。”
鄱木停下了腳。
“你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都是哪裡來的?”苗松有氣無力地問。
“南越族的衣裳,頭飾是金縷子。”鄱木一字一句地說。
透過半眯的眼睛,苗松能夠看見鄱木頭上金閃閃的飾物。
“金縷子,好,你走吧。”
鄱木雖然沉穩地走出門去,可是在苗松眼裡,她與那兩隻高飛的長尾縫葉鶯沒有什麼區別。
但那時的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鄱木會再次飛回來,並以妾室丫鬟的身份待在苗家。
“怎麼了!怎麼了!”
與胡丁相處以後,苗松愈發地佩服鄱木。在這樣一個聒噪又嬌媚的女子身旁,她竟能做到一言不發,低眉順眼地忍受而不厭煩,著實了不起。就像現在,她就任由胡丁打罵哭鬧,立在原地像個細木樁。
“怎麼了!怎麼了!”
苗松來到胡丁身邊,還沒等看清她哭花了的臉,就被她撲了個滿懷。
“苗少爺!我不想要她跟在我身邊了!”胡丁胡攪蠻纏地晃動苗松的胳膊,“她總是氣我!”
“鄱木又不和你講話了?”苗松說著看了一眼鄱木,“她就是話少,丫鬟話少還不好嗎?你忘了是誰在我跟前說喜歡同族的鄱木了?”
胡丁不滿地嘟著嘴,眼淚還掛在腮上。苗松看著不但不憐惜,反而有些心煩。每次都是這個樣子。
他剛想勸些什麼,卻聽到左步鳴在一旁帶著笑說“胡丁夫人的脾氣也未免太大了些,我只說你家丫頭不錯,又沒做什麼,怎的你就發起脾氣來了?”
苗松嚇了一跳“你怎麼還在這?沒回去嗎?”
“我想等等苗少爺,”左步鳴對他擺出一個齜牙咧嘴的笑容,“怎麼樣,萵苣還好吃嗎?”
苗松啐了一口“胡說,萵苣不要下鍋過水的嗎?”
“那——”
左步鳴眼珠子滾來滾去,苗松戒備地看著他。
“下鍋過水時,放鹽嗎?”
還沒等苗松發作,左步鳴便丟下一串笑聲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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