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庭。”
李夫人回應。她挑不出秦邯庭的毛病。
林安楊跟在秦還義身邊,盯著秦邯庭長久不見日光的蒼白手背看了一會兒,突然意識到什麼,回望古柏。
奇怪的是,劉祁延並不在。
“府中關於邯庭與陳總管的傳言我聽得都厭了,”李夫人不打算和秦邯庭一同回房,直直地站在原地問,“邯庭,和伯母說實話,你真的要和陳維邕成親嗎?”
秦邯庭感覺陽光有些刺眼。
“不。”秦邯庭直截了當地回答。
林安楊低著頭。心中恰似冰窟。
但下一刻,他便清楚地聽到冰融化的聲音。
秦邯庭用清晰的聲音宣佈
“月末我會宣佈總掌秦府事務的人,也就是喪期過後與我成親的人。”
“怎麼你一人決定了?”李夫人還沒來得及說話,秦還義已經上前一步厲聲問。他不耐煩和這個整日披麻戴孝的小姑娘再做糾纏,更不想去娶不知是不是秦老爺血脈的武歡。
從小執拗頑固的他,只想要秦府。
“邯庭,這種事情應該與長輩商議一下,你一個小姑娘自作主張,難免會有失周全。”李夫人沉住氣說。
不過老實說,她也沒想到秦邯庭會突然宣佈這樣令人驚詫的決定。
林安楊的胸膛中掃盡冰碴,換上擂動的戰鼓。他微笑著說“夫人公子莫怪小姐,秦府如今以小姐為尊,她的決定無人能夠介入。”
多日相處下來,這對母子罕見地很少挑林安楊麻煩。此時秦還義聽聞林安楊的反駁,也只是微微皺眉說“怎麼,我家與秦府可是實打實的血親關係,難道說的話還沒有下人有用嗎?”
“小的不敢替小姐做主。”林安楊忙笑著後退。
秦邯庭看了一眼林安楊,又說“伯母和堂弟安心等待,月末自然見分曉,林安楊繼續招待伯母,務必盡心。”
林安楊心滿意足地點頭。
在送李夫人和秦還義回下榻處的路上,林安楊張揚地抬頭。
他望著天,沒有忘記陳駿臻對自己的叮囑。
自己想要什麼,當然要親自去取。
世間寶物遍地,林安楊偏偏眼饞香噴噴的秦府。表哥陳維邕雖在府裡風生水起,但終究是個下人。他要攀著表哥的肩膀向上,將秦府納入自己囊中。這就是他的野心。
他家道沒落,雖不至於流落街頭,可固守一畝三分地也難見出頭之日。難得陳維邕在秦府一直做到總管,林安楊本想拜託他向秦老爺引薦自己,卻沒想到秦府辦起了大喪事。
他的懊喪很快被眼紅蓋了過去,若是能趁虛打入秦府,在府裡的新主根基不穩的情況下動作,憑藉自己的能力終會將這個香餑餑吃掉。林安楊決定就從下人做起,他不討厭攀爬的過程。
為此他拜託陳駿臻,順從陳維邕,乃至於當自己最不喜歡當的老好人。只為秦邯庭的宣佈來臨。
林安楊升起一股過關斬將的快感。
陳維邕也好,秦還義方往束也罷,儘快將名字報出來,林安楊迫不及待要施展拳腳了。
但他想起秦邯庭的眼神,渾身熱血凝結了半邊。
秦小姐,你會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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