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邯庭嘆了口氣。她今日沒有蒸香。
這聲嘆息讓陳維邕不忍再開口詢問她想好了沒有,該嫁給誰之類的問題。他只能注視秦邯庭,像注視在眾人心中不斷轉手的寶貝。
陳維邕突然注意到她的手上抓著那支箭笄。
小姐從李夫人上次到訪說了她的穿著後,就一直隨身攜帶這支箭笄,生怕再給別人抓到服飾上的把柄。只有面對親近的人時,小姐才不會慌張地佩戴它。陳維邕從最近開始才認真審視了“親近”二字,他認為之前是自己錯了。
“你剛剛去接李夫人了?”秦邯庭主動幫陳維邕拉開椅子,唬得陳維邕急忙伸手請她回去落座。
“是,李夫人一來又是老樣子,責問小姐為何不在,之後便去見秦公子了。”
“你怎麼應對的呢?”秦邯庭託著下巴問。
“不是維邕,是林安楊招待的李夫人。”
“林安楊——”秦邯庭複述,她的眼睛眯了起來,有心事。
陳維邕安靜地等待。
“維邕,我上回問你的事呢?”
沒想到等來了這句提問。
陳維邕有些慌亂。
“是,是,”他咳嗽,“小姐,蒙秦老爺抬舉做了管家,陳維邕已經感激不盡了,秦府是小姐的,陳維邕不敢妄談做主。”
秦邯庭認真地看著面前咳得臉紅的陳維邕。
“只有你和武歡會這樣想。”
“什麼?”陳維邕嘶嘶地吸氣。
“秦府是小姐的。”秦邯庭起立,將箭笄留在桌子上,“人人都會這麼說,但只有你和武歡會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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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邯庭繞著房間踱步,今日雖沒有蒸香,可花香已藏進了她的斬衰之服中。
秦邯庭感覺到許久沒有發作的傷口又開始疼痛,粗糙的生麻太難克服。
她決定傍晚喚武歡過來再上一次藥。
“也就是說,你不會與我成親?”秦邯庭問。
陳維邕咬著牙點頭。
“好。”
陳維邕聽出了話裡的絕望,他知道自己將秦府和小姐送上了懸崖峭壁。
如果秦邯庭沒有將下面一句話說出來,陳維邕甚至要起身對秦邯庭說“憑秦府的財力和聲望,重新找一個像羅老爺一樣能夠供給香料的夥伴應該不難,維邕願傾力為之。”
可秦邯庭緊接著就說
“月末我會宣佈入贅秦府的人。維邕你安心操持府上事宜便好,順便準備一下,給羅老爺起草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