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魯海沒有說出口,他怕杜白乘又想多了。女孩兒家的心思細得很,阿魯海一說話,只覺得自己處處都是破綻。
杜白乘聽著阿魯海的一番話,忍不住嘆了口氣“以前咱們小的時候,你也說過要這樣輔佐晉王來著。”
縱使不正經如阿魯海,聽到晉王的名字也沉默了。他安靜了一會兒,才對杜白乘說“白乘,滿都海對我們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力排眾議收留小王子,連我們兩個也一併收下。過去的事情已成定局,你不用如此耿耿於懷。”
“不說了,我還要去督促巴圖孟克讀書呢,先走了。”杜白乘打起精神,踩著柔軟的草皮向回走。阿魯海悵然地追上她,高聲問“怎麼,騎馬不願意也罷,不和我一塊散散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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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白乘停下腳,回頭對阿魯海勉強地笑一笑“每次講起以前的事,我就覺得滿都海合敦是對的,巴圖孟克必須要勉勵上進才行。”
阿魯海臉上的紅潤退去,他帶著些遺憾,點了點頭。目送巴圖孟克遠去。
“小王子,快些長大吧。”阿魯海在心中默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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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都海走到一頂小帳前,掀開帳布,裡面忽的撲來兩個小人兒,抱著滿都海的腿直喊母親。
“母親!博羅克沁說我笨!”像桂花糕一般胖乎乎的小人兒穿著鵝黃絨褂,抱住滿都海的左腿繞著舌頭含糊地撒嬌。
“母親,伊克錫連外頭跑的羊都數不清!”個頭稍微高一些的博羅克沁揪著滿都海的褲腿,撅著嘴嫌棄地說。
滿都海頓了一下,還是先捏住伊克錫的鼻頭“我不是和你說過,咬字要清楚,不能這樣含糊地說話嗎?”
“那是她嘴裡吃著搶我的麥芽糖呢。”博羅克沁學著滿都海慣常的模樣搖頭。
“好了,你也讓讓妹妹,再說你與她一般大時,也數不清外面的羊。”滿都海說著走到裡面的一張水牛皮椅子上坐下。伊克錫立馬趴在滿都海腿上,朝博羅克沁哼了一聲。博羅克沁為表成熟和獨立,揹著手站在一旁不與小不點吵架。
帳外又有一位扎著褲腳,裝束整齊的青年走進帳中,他擦了擦額角的汗,將一封書信遞給滿都海。博羅克沁伸出小手,替母親接了過來。
“合敦,是烏訥博羅特王的來信。”那位青年開朗地說。滿都海注意到了,也不好多說什麼,揮揮手叫他下去。青年鞠了一躬,對博羅克沁招招手,笑了一下就跑出去了。
“怎麼,想和塔岱拉一道出去走走?”
“不想啊。”博羅克沁立馬別過頭,驕傲地揚起下巴,“他就是一個小孩,我可不喜歡和小孩一塊走,怪浪費時間。”說著,她還不忘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伊克錫。
“你還沒人家年紀大呢。”滿都海哭笑不得地搖頭。
在大女兒博羅克沁出生時,蒙古本部恰逢多事之秋。她打小在那種環境中耳濡目染,又目睹了父親的死亡,就成了現在這副彆扭模樣,逮到機會就想向滿都海證明自己的成熟。
“媽媽!烏訥博羅特王來信是為了什麼事?”伊克錫扯著滿都海的褲子問道。
伊克錫生來好奇心就重,年紀雖小,看見什麼新鮮玩意都要撲上去。有一回還差點被草原牧人的狗咬了。嚇得不輕的同時這小孩還纏著滿都海說要養。滿都海禁不住她鬧騰,就著人給他牽了一條來。結果趁著夜黑,伊克錫和狗互道珍重後把它放生了。自此伊克錫再纏滿都海什麼,滿都海都搖頭不予理會。
此時見小女兒急著問,滿都海故意將信揚得高高的“你猜猜?”伊克錫伸著小手夠也夠不到,轉而去看姐姐。
博羅克沁陰沉一張臉,站在不遠處。
“怎麼了?博羅克沁?”
“我知道烏訥博羅特王為何來信。”
滿都海撫摸伊克錫的後背,示意她安靜下來。
博羅克沁不滿地抬頭
“他是來找母親求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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