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一堆紗網中挑出顏色比較素淨的一副,小心地覆在坯子表面。
她突然有了一個壞想法,如果在紗網的介面處貼幾朵花子,客人會是什麼反應呢?
還是老老實實的接好吧,畢竟鵲尾冠是做了給男顧客戴的,等換個時候再給徐昱林做點什麼戴,順便放兩朵花上去就好了。
哎呀。魏子青突然想起了什麼。她放下手中的活,急匆匆地跑到了席荊華所在的臥室中。一通翻找。
果然在。
魏子青懊惱地嘆道“哎!徐昱林啊!”
席荊華馬上從床上一骨碌爬了起來,興奮地問“怎麼了徐昱林難道跟你告——”
“我上回做的羅幞頭忘了給他了!”魏子青捧著羅幞頭無精打采地坐在床邊。
“他嘴上沒說,可心裡一定以為我又忘了。”
席荊華空歡喜一場。
她略一思索,便抿著嘴靠近了魏子青,擠了擠她的肩膀說“忘給他就忘了唄,這麼急幹什麼?”
魏子青轉身拎著羅幞頭在席荊華的面前晃了晃說道“他很久以前假裝顧客讓我做的,我一直賴到了最近才動手,現在又忘了給他,我真的是……”
席荊華笑了半天,說道“沒事,換作是我們,徐昱林肯定不放過,但是,是你嘛!”
魏子青沒將席荊華的調侃語氣放在心上,明天等他從實驗室忙完出來,就把這個送過去吧。
魏子青重新回到手工桌前,將剛剛沒有完成的薄紗裹好粘合,然後端到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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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讓它晾在這吧。
魏子青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買家的要求模擬。
簡練又殘酷的要求。希望他能滿意吧。
不知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麼,最近男買家越來越多。有的是註明性別,她要稱呼其為某先生的,這一般都是買些小玩意兒送給戀人或妻子的一類買家,還有一類便是要各種稀奇古怪頭飾的買家,估計是用作演出或者是古裝扮相上的。魏子青量力而行,將不能做的單都委婉地回拒了,到頭來竟然還剩有很多。
唉,看下一單吧。
第二件是蓮瓣簪。
這個對於魏子青來說是個稍微輕鬆的活。她只需要在已經成形的簪身上將蓮瓣粘上去就可以了。但魏子青之所以沒有選擇直接粘一整朵蓮花,是因為這蓮瓣是齊遠思非要展示一下他的設計才能而做出來的沉甸甸的不規則蓮瓣,一瓣一瓣精巧地很,她需要交錯著粘,能出立體感。
“哇,這個好看。”不知何時,席荊華溜到了魏子青的身後,伸著脖子讚歎道。等到蓮瓣粘好以後,席荊華迫不及待地就想接過來戴。
“膠還沒幹呢,”魏子青笑著輕輕開啟她的手,將蓮瓣簪也拿到了窗邊。
“等幹了,能給我戴一下試試嗎?”席荊華期待地雙手疊放。
“可以是可以,”魏子青哭笑不得地說,“但是這蓮瓣簪一般是給男子佩戴的。”
“啊?”席荊華撇著嘴,興趣失了一半。
“蓮瓣簪是男子用來固定發冠,戴得比較多。像,嗯,不知道舉這個例子合不合適,”魏子青回到手工桌前好,“像《金瓶梅》裡,潘金蓮送給西門慶的就是蓮瓣簪,只不過為了表達情意,所以送的是支並頭蓮瓣簪。”
席荊華小心地問“現在做簪娘,都得讀《金瓶梅》了嗎?”
席荊華笑了笑,轉移話題道“你覺得那蓮瓣簪上的蓮花瓣兒好看嗎?”
席荊華連忙討好地說“那個最好看了!”
魏子青笑眯眯地說“我們遠思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