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那男子用修長的手指撫過臉龐,“真是對不住,兄臺,”他眯著眼睛,看這神態,應是在笑,“今日面具不知為何怎麼也找不到,孟冉又在一旁直催促,我看兄臺像是行伍之人,想必不至於被嚇背過氣種種,便就這樣來了。”
“不妨事。我被抬入這,”辛長弋頓了一頓,“這烏徒別業時,應是狼狽至極的模樣,幸逢二位搭救,辛某感激不盡,又怎會在意恩公長相。”
“兄臺貴姓辛?”那男子拱一拱手問道。
“鄙人辛長弋。”
“承伯桑。”那男子微一鞠躬,“孟冉罵我好吃懶做,所以今日的藥我來給兄長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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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
從語氣上,辛長弋很難判斷出承伯桑是否在與他說些玩笑話,以求親近。當然,從表情上則更加困難。
他待慣了軍營,還是叛軍軍營,早已耳聰目明。但今日來到這樣一個桃花源,耳邊聽著恩人的親切問候,他卻聽不懂猜不透了。不知是什麼堵住了他的耳朵。
他知道他已經逃了出來,離那些是非很遙遠了。但耳朵卻還是堵著。別無他法,就這樣堵一輩子也說不定。
承伯桑將他的身體輕輕扶正,背對自己,把他腰間的白布一圈圈地解開。
“兄臺身體如此結實,腰腹也沒有贅肉,想必在軍中行走多年了吧。”
辛長弋嘆一口氣,說道“恩公誤會了,辛某隻是功夫不到家,只能平日裡多加練習,其實也不算一個老兵。”
“也是,那日我與孟冉將兄臺帶入房中,換洗過後,看兄臺面相倒還年輕。”
辛長弋又謝了一遍承伯桑救命之恩。
“兄臺隨身帶著那雲頭篦,想必是心愛之物。”
辛長弋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雲頭篦。
“只是一個故人寄放於我這裡的,所以小心儲存。”
“兄臺真是有情有義之人。”
辛長弋自嘲地笑笑,有情有義與他可稱不上有關聯,爾虞我詐的事他做的太多,只是不想爽最初的約罷了。
承伯桑為他換完藥,閒聊兩句便離開了房間。
辛長弋重又剩一個人,他難得如此清閒。
屋中除了上午的杏花香外,又添了屋外的水土味道。天邊雲層相疊,似遠山層巒,遠山蒼翠欲滴,似碧波湖水,湖面無風明鏡,倒映著下午天。
辛長弋的手心發涼,他仍沒有鬆手。
雲頭篦卻被捂得溫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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