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會的功夫已至正殿。
三生蓮飛離非夜白的肩頭,撲到洞開的黑色大門旁細細打量半晌,驚呼道,當真是用黑曜玄冰蓋的整座宮殿,我當你就在最外層薄薄鋪了一層充門面呢!
非夜白臉色黑了黑:“……這是自然,你以為本皇同天帝一般,用炎陽火焰晶在外面隨意裹了一層,便宣告六界自己蓋了座火焰晶宮麼。”
三生蓮瞠目,這事難道不是仙界機密之事麼,為何隨隨便便就為這位魔皇道來。
“就憑他手下人那點修為,能去冥界炎陽之獄挖出幾塊,便能放鞭炮慶祝了,竟謊稱奪取了整條晶脈,真當世人都是瞎的不成。”
非夜白又側臉問道:“說起來,以天帝那死性子定不會讓旁人知曉,你成日被供奉在神壇,又是如何得知的。”
她一聽非夜白問起這事兒,樂得花葉直顫,一抖一抖的。
原來,當日天帝半夜差人偷偷將炎陽火焰晶運回天宮,正巧趕上她的誕辰。
她的誕辰唯有同屬上古的白帝王知曉,白帝年年同她慶生,那日也不例外。
她記得那晚白帝在神壇佈下結界,正彈琴給她聽,忽見遠方雲層染上一片煙霞之色,當場變了臉色,撩袍便走。
她想著獨自待著也無趣,便讓白帝捎上她一同去圍觀。
她本以為是有人入侵,結果等到了地方,竟是一番滑稽至極的景象。
只見平日裡穿的人模狗樣的天帝渾身焦黑,冒著屢屢黑煙的站在一個光禿禿的山頭——
那頭髮跟炸鍋了一樣一搓搓的豎在腦袋上,頭頂那塊兒更是連頭髮都燒沒了。
再瞧那身上,更是慘不忍睹,衣服燒了個精光不說,連褲衩都不見蹤影,瞧乞丐都比她體面許多。
白帝詢問之下,天帝才扭扭捏捏的說,他派去冥界炎陽之獄的人手皆有去無回,便自己親自率領人馬,跑去搶了幾塊炎陽火焰晶回來。
誰知那守護獸炎陽火鳳好巧不巧貓在其中一塊晶石中打盹,一路被運回了天宮。
炎陽火鳳醒來後,當場大怒,放出地獄炎火將天帝帶的那撥人馬燒了個魂飛魄散。
天帝靈火修為不俗,只是受了些外傷,可那火鳳早已攜著那幾塊炎陽火焰晶跑了個無影無蹤。
白帝當場揪著天帝的耳朵訓斥了一番,事後卻親自去劫了那跑路的火鳳,將那些晶石又搶回來給了天帝。
天帝雖受了斥責,但這波甜棗給的也是到位,便牛氣哄哄的命人將炎陽火焰晶鍍到了自己寢宮外層,又命人施法障眼,放話六界說是蓋了座火焰晶宮,引得八方來賀。
聽罷,非夜白神色沉了沉道:“你與白帝私交甚好?”
她有些莫名,算起來,都是八萬年的老朋友了。
“那你可有突然忘記一些事情,或者多出一些記憶來?”
這……應當是沒有的罷?
不過這麼一說,還當真有些怪異之事。
非夜白側臉問她:“如何怪異?”
她飛到非夜白眼前的高度,轉了轉身子問道:能看出她的面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