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清晨,天矇矇亮,慕容嚴就起身,悄悄地出了房間。
想起昨天的事,不能說太過於蹊蹺,但卻越想越怪。去膳房拿過一些上好的赤砂糖,看著這些赤砂糖,慕容炎心起一計,拿起了瓷杯。
當沈知秋醒來的時候,看到桌前的慕容炎,一邊正在看著手中今日要學的功課,還喝著什麼。
“早啊,慕容兄,起這麼早啊。”
“也不早了,剛剛聽膳房的人說來了一點上好的赤砂糖,我嚐了嚐,確實不錯,沈兄要不要也來嘗一口?”說著用拿著杯子的手向沈知秋揮了揮。
沈知秋心裡又是一驚:莫非他已經猜出我的身份了?
不對,不可能。看他們昨天的樣子應該沒人發現才對的。
想著,便揮揮手說,“多謝慕容公子了,還麻煩你跑一趟,”說著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鋪蓋,“快準備上課吧,還偷閒呢。”
“好。”慕容炎嘴上答應的爽快,心中卻想,表情看起來沒有什麼兩樣,莫非真是自己多慮了麼?
可是如果這樣,那昨天自己看到的事又要怎麼解釋呢......算了,不想了,還是先上課去,說著便與沈知秋一起出了門。
坐在課上,聽著先生長一聲短一句的詠歎,慕容嚴側著身子看沈知秋。喲,這公子哥正把頭埋在書本後面睡得正香呢。
轉回身,搖搖頭,把懷疑丟在了腦後,暫時的相信了這位略略有些奇怪的沈家公子。
一天就這麼平靜的過去了,這一天慕容嚴都和沈知秋待在一起,一起學習,進餐,談天說地,悄悄觀察沈知秋。
到了下午散學的時候,先生對眾學子傳達了一件事,“明日,皇上派人來書院檢查你們的學習成果和學習面貌,無論男女,皆要著裝大方得體,談吐得當,切不可亂惹事,壞了書院的名聲,影響自己家族的名譽,都聽明白了麼?”
“是,先生。”眾人回答。
吃過飯,在回房間的路上,二人有說有笑的走著。
“沈兄有想過以後,要作何打算嗎?”慕容嚴看著被晚霞燒紅的天,對沈知秋說道。
“啊?我從不想那些,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哈哈,真是隨行樂觀的人呢。”
“怎麼,我說的不對麼,每天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以後,哪怕是還沒活到老,先變成一副年逾古稀的樣子,有什麼好?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及時行樂非壞哉,我行我素樂得很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好詩,好詩啊!”慕容嚴拍拍沈知秋的肩膀,笑得很開心,他似乎暫時忘記了鎮北王府的紛雜事項,也忘記了書院的冗雜功課,這一刻,二人像兩個小孩子,無拘無束的笑著,鬧著。
晚霞逐漸暗下去,被燒紅的雲彩也一併沉睡。今夜無風,得以好眠。
次日上午,上過早課後,先生把一眾學子們召集在書院門前。
“紀羨林,慕容炎,你們兩個過來這邊。”夫子朝二人揮揮手。他們原本在和沈知秋聊天,聽到夫子的話,走到房簷的一角。
“一會兒,官員們若是問一些問題出來,你們二位是我們書院的驕傲,積極一點,回答一下,應該也不成問題吧?”
“回先生的話,沒有問題。”二人整齊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