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三十八年,利瑪竇在北京病逝,臨終前將湯若望安排進欽天監,繼續蒐集整理大明的典籍,特別是徐光啟編撰的《崇禎曆書》,此書是徐光啟等人收集整理前人數千年的天文學觀測結果後,所編撰的天文曆法,其中包括日心體系和地心體系之間的折中學說,其對日、月、五大行星視運動的描述採用了本輪、均輪一整套小輪系統來解決,在計算中使用了幾何學,比如球面三角和平面三角等,是世界上最精準的歷法。
湯若望得到崇禎曆法後,將其刪減後改名為《西洋新法曆書》,併成功傳播回西方。
崇禎十七年,李自成兵臨城下,關外建奴蠢蠢欲動,湯若望甚至已經準備將這部禮法當做禮物,獻給新帝,當然,無論是李自成,還是多爾袞,誰當皇帝不重要,湯若望要的是權力,他需要更大的權力,再能接觸到更多的先進科技。
結果卻讓他出乎意料,李自成和多爾袞相繼敗退,大明呈現出極強的生命力,伴隨而來的是各種讓人眼前一亮的新式武器。
此時的湯若望看到了崇禎皇帝對科技的熱情,於是站出來,將西方世界的科技毫無保留展現出來,果然得到賞識,升任工部右侍郎。
獲取了更大的權力後,他便可以利用職務之便,接觸到燧發槍等先進火器的圖紙,正趕上當時科學院剛剛成立,保密意識還不強,初代燧發槍的圖紙就這樣被洩露了。
足足花了半個時辰,朱由檢才看完整篇供詞。
他看的很仔細,逐字逐句去看,生怕錯過哪怕一處細節。
看完之後,是無盡的沉默。
御案上的茶盞已經換了三盞,王承恩小心翼翼地捧起第四盞雨前龍井,走到跟前。
"皇爺,喝口茶吧。這茶是南直隸新貢的,最是清心明目……"
"朕還以為……"
朱由檢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嚇人。
"朕還以為西洋人真有什麼通天徹地的本事,如今看來,竟然全都是從中原偷去的!"
王承恩趕忙低下頭,說道:“只是一群蠻夷罷了,他們有什麼本事?”
朱由檢嘆了口氣,帶著幾分自嘲之意,說道:"朕還說,為何這些蠻夷的科技總是突然精進,而且是沒有積累的前提下,說爆就爆,原來如此!"
緊接著,又是一陣沉默,大殿上安靜的出奇。
王承恩小心翼翼地說道:"出現這等洩密事件,是奴婢督查不嚴,奴婢認罰!"
朱由檢擺了擺手,緩緩說道:"這件事與你無關,是西洋人太狡猾。"
"三件事,其一,自即日起,西洋人來我大明經商可以,但嚴禁傳教!所有教堂限期拆除,違者以通敵論處!"
"其二,禁止任何西洋人入朝任職,現有的一律革職查辦,限十日內遣返!"
"其三,命錦衣衛徹查近三十年所有與西洋人交往過的官員,特別是接觸過科技典籍的,一定要嚴查!"
“奴婢遵旨!”
王承恩趕忙答應,然後問道:"皇爺,那湯若望……"
朱由檢面無表情地說道:“朕不想再看到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