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港,大量西洋人被聚集起來,準備出海。
“我們要抗爭,你們不能這樣,信仰是每個人的自由!”
一名年輕的傳教士正在大聲抗爭,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在他身前,則是全副武裝的錦衣衛,而且是指揮僉事田敦吉親自負責。
“別他孃的喊了,說你呢,退後,退後!”
面對這些紅毛蠻夷,田敦吉滿臉的不耐煩。
可是,那些西洋人的情緒非常激動,紛紛大喊,要求朝廷停止施暴行為。
田敦吉眉頭皺起,走到剛剛那名年輕人面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來自比利時的FerdinandVerbiest,你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南懷仁!”
南懷仁只有二十歲出頭,今年剛剛抵達大明,本打算進京給湯若望當助手,誰成想,湯若望沒了!
而且,所有教堂被拆,所有的傳教士都要被遣返。
想到這裡,他大聲補充了一句:“你們的行為是野蠻的!”
田敦吉不禁好笑,問道:“你們這些人也是真逗,天天抱著本破書,主啊主的,你們的主就沒告訴你們,這片土地不歡迎你們?”
南懷仁立刻反駁道:“主是仁慈的,誰也不能阻止文明!”
“你說你娘呢?什麼仁慈,文明,趕緊登船,一會船開了我不管啊!”
南懷仁繼續說道:“我們不走,我們要留下來,為主的信徒……”
田敦吉懶得廢話,伸手抽出刀來,橫在他的脖子上。
“可以閉嘴了嗎?”
南懷仁嘴唇動了動,低聲道:“太野蠻了,太野蠻了……”
田敦吉突然抬高聲音說道:“都給我聽好了,兩個時辰後,這艘船就要離港,到時候誰還留在岸上,格殺勿論!”
喧鬧的人群終於安靜了,大家似乎突然懂了禮貌,依次登船。
這是一艘寶船,可容納五百餘人,今日總共有三百二十名傳教士登船。
船工水手也是西洋人,都是以前跟隨船隊航海的船員。
海風拂過,帶著鹹溼的氣息。
南懷仁站在甲板上,望著漸漸遠去的海岸線,拳頭不自覺地握緊。
"我們就這樣被趕出來了?"
一個滿臉雀斑的年輕傳教士走到南懷仁身邊,語氣中滿是不甘。
"我在杭州發展了三十多個信徒,他們現在該怎麼辦?"
南懷仁沒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掃過甲板上垂頭喪氣的同伴們。
他們來自歐洲各地,義大利、西班牙、葡萄牙、法蘭西、比利時……
大家出海之時何等風光,如今卻像一群喪家之犬被驅逐。
南懷仁突然開口:"不,我們不能就這樣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