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就奇怪了!”
阮大鋮擺了擺手,然後說道:“先不說這個,福王世子請你喝酒,還是你面子夠大,請吧!”
“這……不合適吧?”
“不合適?有什麼不合適的?”
“我等身為臣子,擅自與藩王接觸……”
“福王世子只是無家可歸,暫時住在南京城,喝頓酒怕什麼?”
阮大鋮連拉帶拽,帶著錢謙益來到秦淮河畔。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說起秦淮河的夜景,當屬媚香樓,這裡的姑娘才藝雙絕,受之兄常年居住北方,今晚好好領略一下久違的江南風情!”
錢謙益籍貫就在蘇州府,自從進京之後,平時幾乎沒怎麼回家,聽到一陣吳儂軟語,不禁有些心曠神怡。
三樓整個被包下來,眾人紛紛起身,作揖行禮。
錢謙益一一回禮,這些人都是南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如兵部左侍郎馬士英,總督廬州、鳳陽等地軍務,手握實權,在南京城的地位不亞於六部尚書。
“福王殿下到!”
隨著一聲尖銳的嗓音,眾人趕忙來到樓梯門口,站成兩排迎接。
錢謙益心中暗暗感覺不對勁,福王世子還沒有正式繼承王爵,這麼喊合適嗎?
朱由崧挺著大肚子走上來,僅僅上個三樓,已經喘的不行。
“下官見過福王殿下!”
“殿下千歲……”
朱由崧擺了擺手:“哎呀,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朝廷詔書還沒到,本世子不敢以福王自稱,都起來吧,今晚吃個便飯而已,不必客氣。”
緊接著,他眼神一掃,注意到人群中的錢謙益。
“這位就是錢尚書吧,錢尚書是大才之人,來南京城管錢糧,真是屈才了!”
錢謙益趕忙道:“承蒙殿下誇讚,實在愧不敢當。”
“都來了是吧,坐,都坐!”
朱由崧坐在主位上,然後說道:“唱曲的姑娘呢?阮大鋮,你最近有沒有新作品,讓姑娘們唱一曲?”
阮大鋮心中暗道,我寫的是戲本,不是詞牌!
“下官新填了一曲蝶戀花,不知……”
“好,好,就聽這個!”
朱由崧趕忙吩咐道:“跟老鴇說,多叫幾個姑娘來!”
眾人依次落座,緊接著,十幾名年輕貌美,身材纖瘦的女子,身著華麗的衣裳,抱著琵琶,嫋嫋婷婷地走上樓來。
最前面的那位姑娘清了清嗓子,唱了一曲蝶戀花,正是阮大鋮填的詞。
“好!好!這曲子唱得真好!賞,全都賞!”
朱由崧滿臉陶醉,連連拍手稱讚。
跟在他身邊的宦官取出銀子,發給那些姑娘們。
阮大鋮實在忍不住,只好提醒道:“殿下,錢尚書遠道而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