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帶著誠摯地目光望向唐宛容,後者微微一笑,善解人意地欠身說道:“那南宮大人您與夫君慢聊,妾身去後廚看看,飯菜準備妥當沒。”說完便施施然走出花廳,獨留兩人在其間商談。
顧晨目送妻子離開後,雙手一攤說道:“好吧,現在可以說了吧?”
南宮不緊不慢地自己斟了杯新茶,平靜地說道:“先前你在破廟遇襲,是我派人動的手!”
顧晨表情平淡,但內心早就翻騰,沒明白這位為什麼敢這麼直白地對別人說:“瞧,沒錯,就是我派人想殺你。”這話。瞬間覺得對方能活這麼大也是不容易。不過他也成功讓自己保持表面冷靜,相信對方肯定還有下文。
南宮似乎也不意外對方的平靜,繼續說道:“我知道你與錦繡堂關係匪淺,想必也早就知道暗殺你的人是我派去的吧。觀你的脾性,可不想是心懷婦人之仁,為什麼沒出手報復?”
“沒找著機會!”對方直接,顧晨自然也不能認慫道:“想尋個機會一了百了,如何南宮大人可是準備再派一次殺手?”
南宮笑著搖頭道:“現在我沒有殺你的理由。”他不喜歡唐宛容嫁給眼前這個男人,但如今他們已然成婚,也就有了另一層身份,那就是唐宛容的夫君,殺了他,宛容勢必會傷心。
“什麼理由?”顧晨好奇他所說的這個理由是什麼,自己來咸陽時確實一開始得罪了暗查司,殺了他們的一個小隊正,可如今同為秦王的屬臣做不成朋友,但也不至於做一個敵人。
南宮沉默了片刻,沉聲說道:“我不希望宛容嫁給你,你的眼神中沒有半點對王權的敬畏,日後的君上勢必不能容你,所以你不是她的良配。”
顧晨一怔,千萬的理由也不會想到竟然只是因為這個,“可是這與你有何干?宛容嫁給誰也該是唐老頭該操心的事才對!”
不料南宮卻哈哈大笑道:“笑話,這世上唯獨他最沒資格管宛容的終身大事!”
顧晨登時就聽懵了,自覺告訴他這裡面有一個很大很大的瓜,就在他無從下嘴的時候,就聽南宮直接點頭道:“不錯,宛容不是唐叔寅的親生女兒!”
“難不成是你的?”顧晨脫口而出,不怪他有如此怪異的想法,實在是看這位前後的表現和這些莫名其妙的舉動,不得不讓人懷疑,“你給唐老頭帶綠帽了?”
“什麼綠帽?”南宮還是頭次聽到如此新奇的詞彙,不過雖然不懂,但只看顧晨狡黠的笑容,他就能察覺出,這一定不是一個夸人的好詞。
“她父親不是我,我也不會告訴你那人是誰。”南宮搖頭說道:“也許將來那個人會親口告訴你的。我今天來只是想跟你說,你不必防備我。哪怕你真的是漢國的奸細,我也不會告發你,唯獨不能辜負宛容!”
“我的妻子,我自然會疼愛,只是你又是以什麼身份來要求這些呢?”顧晨也有些惱火,眼前人總是以一副長輩的姿態在教訓自己,“我不會防備你,你先前的那些冒犯,我還可以看在你對宛容關愛有加的份上一筆勾銷,所以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以後也不用來拜訪我了。”
“無妨,以免君上生疑,這是我最後一次來。”南宮平平淡淡說道:“至於我的身份,認真來說,你應該隨宛容教我一聲阿舅!”
“什麼?!!”顧晨甚至都驚出了鴨公嗓,是在是這個訊息太令他驚訝了,心中一盤算,如果南宮是妻子的舅舅,那麼也就是自己丈母孃的哥哥了,“可是宛容她似乎並不認識你這個阿舅?”
雖然覺得身為暗查司的頭子,不至於開如此玩笑,但是顧晨還是警惕疑惑道:“你確定是她的親阿舅?”記憶中唐叔寅介紹南宮時也沒有提到這層身份。
只聽南宮認真說道:“這事唐叔寅是不會告訴你的,他任何人都不會說,信與不信在你,我只是告訴你,為了宛容能開心,哪怕我再討厭你,也會出手幫你,今後暗查司都會站在你身後。至於我……”他拉長聲音,等了許久才說道:“你放心,你不想見我,我也不喜歡見你。我們日後已經沒有太多見面的機會。”
顧晨還在消化這個震驚的訊息,說完話的南宮已經起身準備離開,臨走前最後說道:“這件事唐宛容還不知道,至於要不要讓她知道全憑你自己。只是最後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既然已經過去了,還是就讓它封存在過去中,不要再讓活著的人煩惱和傷心了。”說完就在顧晨一人靜靜沉默中離開了。
“夫君?夫君?夫君?”唐宛容搖晃著顧晨的肩膀,一連叫了三聲才見他恢復神智,“怎麼了?剛剛那位南宮大人同你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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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顧晨順口想說,他說他是你阿舅,一想剛剛南宮離去時說的話,再看自己妻子擔憂的臉龐,忽然改口道:“沒事,就是過來提醒,讓我小心御文司內一些呂相的親信,防止他們搞小動作。”
將紙條遞給唐宛容,後者隨意看了兩眼,見果然是一些人名,不疑有他。在唐府上她就知道這個呂相同父親不對付,如今自己嫁給夫君,自然也看他不順眼。還道是自己拖累多了顧晨,有些難受道:“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因為你什麼?別胡思亂想,這是君上與呂相間的鬥爭。”顧晨簡單地同她解釋了秦王想要分化呂相手中權力的想法,並說道:“就算沒有你,我同呂卿遲早也要對上。你忘了,你的夫君我可是文武雙全,難不成還會怕一個糟老頭子?”
一句玩笑似的糟老頭子,把唐宛容逗樂了,破涕為笑,一個粉拳錘在顧晨身上,嬌笑道:“瞧你,呂相怎麼說也是秦國右相,怎麼能說他是糟老頭子呢?”
……
“啊楸!”呂府上,呂卿正在聽手下人回來彙報科舉一事的準備情況,只不過似乎著涼了,一連打了七八個噴嚏,令手下人一個個都面面相窺,只好小聲提醒道:“相爺,還請保重身體呀!”
“啊楸!”又是一個打噴嚏,呂卿臉面有些掛不住,只不過面對心腹手下依然保持肅穆解釋道:“可能是春寒受了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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