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道漲紅著臉平復了一會才再次開口說話道:“顧兄這酒可真烈。”
“可是太烈了不好?”顧晨故作疑問,林行道忙道:“自然不是,越烈越好,比得過那三杯烈最好。就是顧兄當日可說的是一罈美酒,這一瓶?”美酒超出預期著實是讓林行道興奮之事,只不過這酒好了,又開始憂心此等佳釀就只有這麼一小瓶,怕是飲完這些就沒了。
顧晨等著就是他這一句,眯眼笑道:“北地糧食穀物急缺,酒水乃是少有之物,何況如此烈酒,釀造之時損耗極大,所以在我們那這一瓶指的就是一罈,難道林公子覺得這一瓶比不上你那一罈子的寡淡無味?”
“好一個寡淡無味,自然比得上。只不過顧兄可害苦了我。”林行道臉露哀愁。在顧晨眼中像極了那幽怨的傷情女子,身子不由打了個冷顫,雞皮疙瘩掉一地,挪走著椅子往後坐了坐,僵笑道:“怎麼說?”
“這此等美酒只有這小小一瓶著實難解心中思戀,還不如今日不曾飲過的好。”林行道話末現意收斂那番姿態道:“不知顧兄處可還有此等美酒?”
“有。”顧晨笑道:“自然是有,不過我從北地來所帶也不多……”
“我全要了。”不等他把話說完,林行道已經大手一揮,讓下人送進一疊錢票置於顧晨桌前,顯然是早有準備,十分豪氣地說道:“這裡是五千金,不知顧兄還有幾瓶銷魂,這些權當是定錢,若是不夠再後補,若是有多的也全歸顧兄。”
真是狗大戶,看這眼前厚厚一疊一張一百金整整五十張的錢票,顧晨絕不承認自己這是眼紅,伸手在錢票上撥弄一陣,出人意料地只從中抽走了五張。讓林行道自信滿滿笑臉也為之一凝,不解地問道:“顧兄這是何意?”
顧晨慢條斯理地將手裡的錢票摺好收進布兜後才笑道:“五百金是這次的酒錢尾款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至於剩下的錢,實不相瞞,我初來乍到,蒙得王上不棄任命這周王太史,寸功未立實在惶恐。林公子想必也知道,王上清苦,所以我就想著用剩下的十幾瓶美酒報效君恩,不日將與紀小伯一起,在燕來樓將剩餘的銷魂一併拍賣了。公子若是還想要銷魂美酒,屆時可再一併買了去也不遲。”說完將一封精美的請柬木牌遞送上前。
落鳳梧上,人去酒香依舊,留下林行道一人看著桌上的木牌臉色陰晴不定。
“主子?他說的話?”阿三為了避免被顧晨身旁的白衣女子認出,剛剛一直在旁屋迴避,不過隔牆上有暗耳,這邊的一舉一動他聽得清清楚楚,顧晨剛走他就趕緊回到林行道身邊等待吩咐。
“他說的話,我一句也不信。”林行道把玩著手上的木牌,此刻的他異常冷漠,阿三卻習以為常,他知道這才是自家主子的真面目,又或者也不是,但冷漠的林行道才讓他心安,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的笑容的下一秒何時會祭出殺人的刀。
小心伺候著將林行道遞過來的木牌收好,“那主子為何要答應去那什麼拍賣會?讓屬下派將軍府的人直接去他府上把那些酒給取了,諒他一個無權無勢的太史官也不敢不給。”
“那可不就不好玩了。唐武雲那傢伙估計會笑死了。”話峰突變林行道突然冷笑道:“而且你打的過他身邊那個小姑娘嗎?”
阿三跪伏道:“屬下無能,請主子降罪。”
林行道沒有理會討罪的手下,只是沉默著,他自以為天下才俊不出左右,能與之相提人唯唐武雲而已,沒想到今天這位顧太史再次給他上了一課,什麼叫天下之大,能人輩出。
許久見阿三還跪著冷聲道:“起來吧,打不過就打不過有何罪之有。要也是本公子無能,竟然找不到一個能打的。你可知那燕來樓是誰的產業。”
“周家的。”阿三作為林行道手下得力干將,不僅武藝高強,洛邑上下情報訊息也是銘記於胸,一個轉念就將燕來樓的情報說得詳細:“周旺,周罡的親侄開設的酒樓。不過生意一般,大多招待禁衛軍的侍衛們……”
“周罡、紀墨還有我們那位王上,顧太史是想告訴我這些酒現在不是他一個人的了,而是周王一派的財物。”林行道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看了眼街上那些沿攤討錢的痞子,冷不丁自嘲笑罵了句:“整的跟下等人似的。”
“既然咱們的顧太史想要放開來賣,那咱們就光明正大的買,拍賣拍賣這詞聽著就妙,我且看看有誰敢與我爭酒。”
也不知這位公子哥怎麼想的,喜歡一大早約人在青樓見面,顧晨回去時候已經臨近中午,洛邑的街道十分熱鬧,兩人正沉浸於這份熱鬧中,突然有咕嚕聲夾雜其中,緊接著安幼魚摁著肚子撒嬌道:“公子,我餓了!”
“我們吃麵吧。”正好路過一個麵攤,安幼魚拉住顧晨的衣角搖晃著不讓他走,嘟喃道:“公子我們吃碗麵再走吧,我餓了,再不吃東西就要餓昏在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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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晨本在回憶梳理在落鳳梧上同林行道所說的話,覺得與這些古代陰謀家說話就是累,總得小心翼翼地,生怕說錯一句讓人鑽了空子。被安幼魚這麼一打岔,也覺得腹中飢餓,領著她進了一旁的麵攤。
等面之時安幼魚想起剛剛在落鳳梧顧晨與林行道的對話忍不住捂嘴想笑。看得顧晨雲裡霧裡,疑惑道:“我臉上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