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華廷想不到,在他們一家被逐出家門後,不但又一天朱老太爺會命人送點心送吃的來,更有今日這般的奇景,朱老太爺居然與朱華章一起帶著食盒來看他了!
他與白氏給朱老太爺行了禮,又讓壯哥兒來給老太爺磕頭。
一番禮數週全後,朱老太爺才面帶微笑道:“怎麼沒見九丫頭?我也好些日沒見她了,心裡記掛著呢。”
朱華廷知道朱老太爺這些人是什麼樣,又得了朱攸寧的囑咐,是以此時並不透『露』她的行蹤,行禮恭敬的道:“回父親。福丫兒出門了。”
“出門?”朱老太爺心頭一跳。
朱華章的一直僵笑的臉上表情掛不住了,“去哪裡了?幾時回來?”
朱華廷道:“福丫兒聽說附近有不少好玩的去處,便帶著下人出門遊玩去了,走了已經好些日子,,還不知幾時回來呢,我想著最快也要再一個月才能到家。”
朱老太爺臉上溫和的笑容不復存在,擰眉陷入了沉思。
“九丫頭幾時走的?”
朱華廷見朱老太爺表情不對,雖一時間沒明白到底發生何事,卻也謹慎的道:“出門已有二十多天。父親,您是有事要找福丫兒?”
朱老太爺抿唇不語。
朱華章卻已暴跳如雷:“不是我做弟弟的說你,福丫兒好歹是個閨女,如何能放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女子隨著心思想出門就出門?大哥的家教和規矩都學哪去了!”
朱華廷聞言,絲毫不見被當面質問的憤怒和尷尬,只淡淡的道:“福丫兒可與別的女孩子不同,她是父親看重的人,能夠給杭州商會掙來今上信任的人,我哪裡能像拘著尋常女孩那般拘著她?她身邊又不是沒人跟著保護,仁義伯還安排了身邊侍衛跟著呢。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嘛。”
朱華章差點被朱華廷那洋洋得意的模樣氣個倒仰。
“你這也叫做爹的人?這般縱容就不怕朱攸寧學壞!”
朱華廷沉著臉,“這些就不勞二弟費心了。”
朱老太爺緩緩站起身,雙手握著椅子扶手太過用力,關節都已泛白。
他用審視的目光打量朱華廷,眼角餘光又掃了摟著壯哥兒垂首站在一旁的白氏一眼,意味深長的道:“那還真是不巧了。”
朱華廷心下狐疑,隱約覺得朱攸寧出門去或許有什麼隱情,現在他也不知朱老太爺到底找朱攸寧做什麼,也不好貿然開口。
朱老太爺道:“就算人出了門,書信往來也是有的吧?你立即給朱攸寧去信,就說我的話,讓她速歸。”
“信是能寫,只是福丫在外遊玩,行蹤不定,不知幾時能收到。”朱華廷下意識便推脫。
“收的到收不到,也看你的本事了。”朱老太爺冷笑,丟下這一句便拂袖而去。
朱華章滿臉壓制不住的怒意,狠狠的瞪了朱華廷與白氏一眼,也急忙跟了上去。
人一走,白氏緊繃著的神經驟然放鬆,身子搖晃了一下差一點沒站穩,心有餘悸的拉著朱華廷追問。
“老爺,老太爺是打算做什麼?該不會是福丫兒惹禍了吧?”
朱華廷安撫的拍了拍白氏的手,安撫了她幾句,待到白氏去哄壯哥兒睡午覺,他越想越覺得不對,便起身披了厚實的披風出了門。
他不能兩眼一抹黑,起碼要打聽清楚朱家到底法生了什麼事。
可出乎朱華廷意料的是,朱家的事根本不用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