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太爺卻遲疑:“這事未必行的通。對方既然是來害咱們,難道大好形勢他們會罷手?貿然湊上去只會自取其辱,說不定還要授人以柄!”
“可是爹,我這辦法不好,咱們去哪裡想個法子弄出一百萬兩百白銀來啊!”
朱老太爺咬著牙想了許久,這才站起身道:“罷罷罷,攤上這樣沒用的……我便豁出去我的臉皮,與交好的人商議商議。挪來銀子先堵了這個窟窿要緊,免得事情張揚開,叫老百姓知道了再引起民『亂』。”
“您說的是!還是您有辦法!”朱華章急忙奉承,跟在朱老太爺身邊走到隔間的臨窗大畫案前。見朱老太爺要動筆,便急忙挽起袖子幫著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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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太爺寫了一封信,命人立即快馬加鞭的送去杭州,他好歹也是縱橫商場多年,怎麼也都還認識一些老人兒的。他怕這種事情鬧開來,叫人知道了笑話,所以他只選了財力和交情都不錯的一個,便是朱攸寧在杭州府見過的林會長。
朱老太爺就焦急的等訊息。朱華章和朱彥鳳也不敢在事發之前將事情張羅開,不過一天,朱彥鳳的滿口牙就都腫了,臉上都變了形。
李拓北遇上朱彥鳳兩次,都覺得他神『色』驚慌,眼神遊移,加上憔悴的面『色』和腫的變形的臉,處處都透著詭異。
李拓北去看朱華廷時就將事與他說了。
朱華廷並不瞭解本宅的事,也並沒往心裡去。
李拓北問起朱攸寧的所在,朱華廷也不瞞著他,低聲在他耳邊道:“仁義伯哪裡需要銀子,託付福丫兒四處去找找關係,福丫兒便去湖州府了,約莫月餘便回來。我怕本宅那邊有麻煩,是以並未聲張,你也只知道就罷了。”
李拓北點頭,笑出整齊的白牙,心裡卻很不舒服。燕綏的事她便這麼上心,年輕姑娘家幫忙東跑西顛兒的……
眨眼間,三天時間過去了。朱老太爺失望至極的與朱華章、朱彥鳳關在書房裡罵林家人。因為杭州府林家的回信終究還是沒有來。
“爹,這可如何是好啊。今天便是最後的期限了。”
朱老太爺這會子也和朱華章一樣束手無策。他只能吩咐朱彥鳳:“錢莊的事還是你在管,你去想法子約了那三人,看看如何能疏通吧。”
顯然,臨時借不到銀子,也只好想辦法說通一下關係了。
朱彥鳳此時其實早就毫無鬥志,身體上的不適加上心理壓力,讓他的頭腦都變的遲鈍起來。
可現在找不掉別的辦法,也只好聽朱老太爺的。
他去了錢莊蹲守。
等到午後還沒見人來取銀子,他剛剛鬆了一口氣,就看那三人竟相邀而來。
他心裡咯噔一跳。三個人一同來,一百萬兩銀子一起付,若是辦不成,三人在一起的影響也是最大的。
他硬著頭皮上前去解釋。不能說朱家錢莊拿不出來這筆銀子,只好說:“這幾日週轉不靈,我們朱家在本地也是大戶,信譽上是可以保證的,只是那一大筆數目,也並不是眨眼就能夠湊齊的,運送銀子也要花功夫不是?”
他忐忑了這麼久,想著對方或許不會理解,還會繼續胡攪蠻纏。誰知三人都算是好說話的,雖然面上不愉快,但也沒有當面讓他難堪。
“那你說,在給你們多少時間才能取銀子?我們存銀子進來是看中了朱家在本地的聲望和信用,想不到你們這裡呼叫銀子竟然如此費事。我們還有生意要做呢!”
就算現在朝廷不許金銀交易,可商人們若想收入,總是能想到很多辦法。
朱彥鳳賠著笑臉三人出門去,悄悄長出了一口氣。
好歹能拖延上一天就是一天。
可時間終究是最為無情的,它並不會因為朱彥鳳的祈禱而來的緩慢。
朱老太爺想著或許是林會長那有事情絆住了?是以他又寫了一封更加誠懇的求助信送去,卻依舊是沒有借到銀子。
朱彥鳳又無奈之下拖延了兩次,這一次再也沒壓住溫鄭惠三人的火氣,在朱家錢莊的大堂裡,這三人便怒急的帶著隨從吵嚷起來。
“我那可是二十萬兩銀子,你們收銀子時就差跪著添老子的腳,這會子要取出來就費勁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