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想想,長安錢莊平日裡與什麼人不對付?”
朱攸寧不由笑了。
“說真的,長安錢莊作為一匹黑馬,開罪的人還真的不少,尤其是前幾年還沒有禁止過金銀交易的時候,杭州府出現了許多模仿長安錢莊經營模式的錢莊。只不過後來一個個的都倒了。
“長安錢莊這會子就是個標靶,多少雙眼睛盯著呢。如此大肆收購,我早料到會有今天這樣的事。”
見朱攸寧笑容輕鬆,好像根本沒有將這次的事情當回事,佛八爺也輕鬆的笑起來。
“看來姑娘看的很開。”
“是啊,有些事不得不看開點。”
“那這次的事,姑娘打算如何處置呢?”
朱攸寧站起身,理了理袖口和衣襟,笑道,“請觀其變就是。”
佛八爺想了想,道:“姑娘若信得過在下,我去探看一下。”
朱攸寧想起佛八爺以前是做什麼的,笑著點頭道:“我將這事兒給忘了。八爺若肯出馬,自然是好的。”
佛八爺拱手笑道:“那屬下便著手去辦,姑娘放心,必不會打草驚蛇的。”
朱攸寧笑著連連擺手:“八爺的能力卓絕,我信得過。”
佛八爺的動作極快,下午就將打探到的訊息告訴了朱攸寧。
“原來是她家。”
朱攸寧坐在院中石凳上搖著紈扇,天氣悶熱的喘不過氣,一絲兒風都沒有。
“這還真是冤家路窄,怎麼回回都能遇上她家與我作對。”
佛八爺低聲問:“程家是不是知道了姑娘的事,才故意針對?”
佛八爺已經順帶將程竹君和朱攸寧當年的那些恩怨都一併查清楚了。
“這還真說不準。畢竟,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也是朱攸寧沒有讓方文敬幫忙打聽的原因。
要做事,傢伙卻不稱手。
朱攸寧不由得嘬了嘬牙。
“九小姐!”院門外傳來扣肉歡騰的聲音,“我們公子讓給您送這個冰碗來!”
話音落下,扣肉也提著食盒轉過五福臨門影壁快步走來。
見朱攸寧和佛八爺一坐一站在說話,扣肉笑著行了禮,幾步將食盒放在了石桌上。
“九小姐,我們公子今兒個去街上,吃著這個冰碗不錯,特地帶回來給您嘗一嘗。公子還說天氣悶熱,晚上怕是要變天,您睡覺時叫丫頭看著些窗,彆著了風。”
“知道了。”朱攸寧笑著問,“怎麼不見北哥來?我都有半個月沒見他了,最近北哥在忙什麼呢?”
“公子的確是有些事。忙過了這一陣子就好了。九小姐,小的先回去了!”
扣肉笑嘻嘻的行了一禮,轉身就跑了。
朱攸寧站起身,舉步走向了院門。
一個有時間在街上閒逛吃冰碗的人,居然半個月都沒時間來吃一頓晚飯。
要知道這些年,她不管在家不在家,李拓北都是要隔三差五就登門一次,莫說壯哥兒將李拓北當成自己的大哥,連朱華廷和白氏都將李拓北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否則白氏先前也不會與她說起那些話。
朱攸寧走出家門,拐了個彎出巷子到了正街,正看到不遠處一白兩藍三道身影走進了朱家本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