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湧上一陣難言的無力感,朱攸寧覺得自己真的是太渺小了,遇上皇權,就真的是無計可施。
燕綏與方晉瑞有過一面之緣,今日又蒙方晉瑞秉公審案才給了燕綏昭雪的機會,燕綏便與方晉瑞行了大禮,又感謝了一番,見方晉瑞已面露疲憊之色,才告辭離開。
出了衙門的門,百姓們都已經散了。
燕管家、燕飛、佛八爺、竇婉婉和百靈已經預備好了兩輛馬車,站在原地焦急的等著。
見燕綏出來,燕管家和燕飛立即抱著大毛衣服上前去將燕綏裹了個嚴嚴實實,燕飛還塞給燕綏一個手爐。
“伯爺,太好了!”
“是啊伯爺!”
“剛才朱小姐表現的真是太好了!我們雖然沒機會進堂中,可在外頭聽著也都是捏了一把汗。”
朱攸寧笑了笑,眉間的鬱色卻沒退去,見佛八爺也站在一旁,心思一動,便對燕綏道:“伯爺這段日子在北鎮撫司一定悶壞了吧?有沒有興趣一起走走?”
燕綏立即明白,朱攸寧這是有話要與他說,他也看到這群人裡有個陌生的佛八爺,便順她的意思道:“我也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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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著朱攸寧,眼神說不出的柔和。
眾人都是擠在人群裡親眼目睹了審案的全過程,心裡對二人的關係早有了一番各自的理解。
尤其是佛八爺,站在諸位大人背後,案子聽的更是真切,加上錦衣衛原本就有一些猜測,佛八爺先前都是將朱攸寧當做伯府女主人對待的,現在看他們有話要說,自然就理解歪了。
“那我等就先伯府,稍後我再拜見伯爺。”
燕綏對佛八爺笑著點頭。
燕管家自然寸步不離的保護燕綏,服侍他上了第一輛馬車。
竇婉婉和百靈則是扶著朱攸寧上了第二輛馬車。
兩車一前一後的緩緩離開了順天府。
燕飛和佛八爺看著他們走遠,便也都上馬先回伯府去了。
兩架馬車一路來到了什剎海附近一處寬敞的空地。光禿禿的柳枝被寒風吹的搖搖晃晃。空地中間一個老舊的木質涼亭,桌面和凳子上都積了雪,有些荒涼蕭索之感。
什剎海上結了冰,有小孩子不怕冷,自己做了冰鞋,在冰面馬上玩耍,嬉鬧聲遠遠地傳了過來,才將那荒涼感沖淡了一些。
朱攸寧與燕綏先後下了車,竇婉婉和百靈已經先去將涼亭裡的桌子凳子都打掃乾淨,取了馬車中厚實的坐褥鋪在凳子上,又在涼亭的地當中點燃了車上常備的炭盆。
朱攸寧就披著厚實的白狐毛領子披風,跟在穿著黑貂絨大氅的燕綏身後走上了涼亭的臺階,面對面坐下了。
燕管家與兩婢女站在馬車旁,遠遠地主著亭子裡的主子和四周的動向。
朱攸寧伸出白玉般的小手,懸在炭盆上烘了烘,“你傷勢都好了嗎?”
燕綏灑然一笑:“都無大礙了,只要好生調養便是。在北鎮撫司沒有受苦。”
“那就好。”朱攸寧也笑了笑,“咱們都是朋友,我說話就不繞圈子了,當面問出來,你若是能回答的,就告訴我,若不能回答的,我也不追問,如何?”
“知道你會有疑問。”燕綏也將自己修長有力的大手湊近了炭盆上方烤火,傾身道,“你有話,就問吧。”
朱攸寧點點頭,“那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沈修撰說的是真的嗎?”
“我之前與你說的和在堂上說的都是實情。我的確是吃了茶就失去意識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朱攸寧垂眸頷首,“許真的像吃醉了酒的人,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事了?我是相信你的。但是這個案子的疑點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