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擔心朱攸寧看多了這種情況,會留下心理陰影,便低聲勸她:“你先去洗把臉,吃點東西,這裡我們幫你看著呢。”
“我不走,我就在這裡看著他。”朱攸寧抓著十六的手不放。
看她如此,所有人都心生憐憫,搖頭嘆息。
不過片刻,燕管家就帶著一位大夫回來了。
那位老人家許是被燕管家拉扯著跑的急,進門來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叉著腰喘了好一會,才搖著頭道:“這位老弟身子骨真是硬朗,老朽不及多了。”
他擺了擺手,又平靜了一會呼吸,才從行醫箱裡取出脈枕。
扣肉已在床畔擺好了木凳,老大夫便安坐下來,細細的診視。
待望聞問切之後,聽眾人說這孩子竟然是被拐子打傷,他不由得嘆了口氣。
“最近的確是有不少人家丟了孩子。真是作孽啊。這位小公子被打傷了內臟,且先開了藥服用,不過依老朽看,至少也要臥床調理上一兩年才能康復。”
朱攸寧聽的大喜,“我哥哥還有救?”
“是啊,只是這樣的病症,等閒人家是耗不起的,人參肉桂,名貴藥材往上填補,罷了,我先開個方子,先吃上一劑。”
燕管家和燕綏見大夫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由覺得驚訝。
第一位看過的大夫已經說不能救了,那位是整個臨山縣醫術最為高明的大夫,如今這位名氣遠不如那位,怎麼就瞧著好了?
燕綏和燕管家就趁著大夫去開方子時,也去看了一下十六的脈象。
這一觸手,二人大驚失色。
十六的脈象與剛才被打傷時完全不同,已經好轉了一些了。
朱攸寧就坐在床裡,將二人的臉色都看的清清楚楚,不由得低聲問:“怎麼了?有什麼異常?”
“不,沒有。”燕綏一時間竟是一副不知道該如何說的模樣。
燕管家與燕綏對視一眼,隨即道:“九小姐,依我之見,還是再請剛才那位高大夫再來一趟,然後再多去尋幾位大夫來會診一番。”
朱攸寧自然點頭。
下人們分頭去請人,將方才那位醫術最為高明的高大夫請了來,又請來了一位年輕一些的陳大夫。
開完了方子還沒有離開的孫大夫見這兩位來了,就上前去相互打過招呼,說起了病情。
結果孫大夫和高大夫說的竟然是完全不同的脈象。
更荒唐的,陳大夫看過以後,與剛才孫大夫看的又有不同。
三人覺得十分驚奇,一同湊上前去再看。
最先給十六看傷的高大夫不由驚愕的道:“這不應該啊,方才這位小公子還傷勢嚴重,活不過今夜的模樣,現在竟然好轉了這麼多!”
“真是太奇怪了。剛才老朽看的脈象,小公子須得臥床兩年才有機會好轉,現在看來竟是不用了!”
“這位小公子的脈象一直在變化。”
“這真是太特別了!”
……
三位大夫彷彿發現了稀世珍寶,圍在十六的床畔輕聲討論。商量著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