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湯嗤笑一聲:“你還想狡辯?這是我家公子,我為何要打他?你傷了我家公子,這會兒又找什麼藉口!”
“我何曾打過你家公子!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打他,反而是我看到你對他不軌!”
朱攸寧擰著眉,“到底怎麼一回事?”
飛龍湯回身稟道:“姑娘,我剛趕來就看到哥兒倒在地上,剛要去檢視,這個人就忽然偷襲我。必定是他打傷了鴻哥兒,見有人來就躲起來,給我來了個出其不意!”
那人卻是一臉驚訝,“他真是你家的公子?我誤會了。我剛趕來,就看到那小哥兒倒在地上口吐鮮血,而你就在旁邊。”
中年人說著,搖頭苦笑:“真的是誤會了。前輩,請你放手吧,我是六扇門前來辦案的捕快,最近正在追查一起拐賣孩子的大案子,剛才我正追著一個人,在巷子裡七拐八拐的,剛轉了個彎就看到這孩子倒地不起,而旁邊還有一個人,你們說我能不誤會嗎!”
六扇門?
朱攸寧知道那是三法司衙門的合稱,其中也養集了密探和捕快,專破一些大案要案。
中年人一隻手探入懷中。
燕管家神情戒備起來,見他掏出了一塊鐵鑄的令牌遞來,仔細一看,上面鑄了密使周飛翼五個字。
燕管家將人放開,拱手道:“原來是差爺,真是一場誤會。”
周飛翼無奈一笑,勉強忍痛抱拳還禮,“這位前輩好厲害的內家功夫,晚輩佩服。”
“真是失敬。”燕管家退回到燕綏身旁。
見真的是誤會,朱攸寧急道:“既然如此,先找大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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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先給鴻哥兒看傷要緊!”
飛龍湯抱起十六,一行人火急火燎的就去尋本縣最好的大夫。周飛翼也跟隨在一行人身後去看情況。
誰知那坐館的老大夫仔細看過,卻搖著頭道:“哎,這位小公子傷勢著實嚴重了些,內腹皆已受損,老夫學藝不精,興許再尋個更好的大夫能治的了,要不就給小公子挪個地兒吧。”
朱攸寧一聽,眼淚就再度湧了出來。
他們來時候一路打聽,這位大夫已是臨山縣最出色的了,如今十六傷勢嚴重,治療迫在眉睫,她去哪裡能找個更好的大夫?
她是認識姜老太醫,可姜老太醫一家已經去了京城,她又如何能敢在十六活著的時候將人送去?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缺德!
朱攸寧抽噎著,看著十六臉色灰白的模樣,想起這個認死理的孩子認真的將她當成妹妹保護,上一次她被綁匪綁架,也是十六橫衝直撞的從匪徒手上救回自己,不由得悲從中來,趴在十六身上哭起來。
她來到這個世界,生活的嚴苛從來沒有奪走她的鬥志,可現在一個活生生的孩子就因為跟著她出來走動,而被人打傷,幾乎就要丟掉性命。
朱攸寧除了心疼就是自責,再堅強的人也控制不住情緒了。
見她如此傷心,燕綏的心裡也不好受。一面感謝過那位大夫,安排了馬車啟程回客棧,想了想又對燕管家道:“只一個大夫看過不算數,燕伯,勞煩您在再打聽一下,看看附近還有哪位大夫醫術好,咱們請回來再看。”
“好。”燕管家重重點頭。好生生的一個小孩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打傷,燕管家心裡也不好受,當即就去找大夫。
一行人回到客棧,都留在了十六的房間。
十六開始發起燒,呼吸虛弱,囈語不斷,時常還有血絲從鼻孔和嘴角滲出來。
那場面就算是大人看著心裡都很難受,何況朱攸寧才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