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春一聽馬天瑞竟還有這重身份,又是驚愕又是擔憂的道:“爹,咱們不過是小富之家,錦衣衛那是什麼人物?幾句話就能弄的人家破人亡的!咱們惹不起啊!要不咱們還是漸漸疏遠了姓馬的吧,不要惹一身腥。”
“你懂個屁!”白老太爺怒目圓瞠,“咱家為何會被個毛丫頭欺凌?還不是咱們沒有強硬的靠山?那個小賤蹄子自以為背後有朱家撐腰,還有個魯知府曾經賞識過她,她就抖的不成樣子了!什麼東西!不論是朱家那個老東西,還是魯知府,我就不信他們不怕錦衣衛!”
“爹,您小聲一些!”白勝春差點要給白老太爺跪了,惶急的去捂他的嘴。
他再無能,也知道背後莫說人,禍從口出的道理。
白老太爺卻一把將白勝春的手拍開:“你個沒用的東西,也只能受個毛丫頭的窩囊氣,這會子罵兩句你都不敢,你還敢做點啥!”
“爹,我這不是怕叫人聽了去不好嗎!”
“好啊,管起你老子來了,手伸的倒是長!有本事把你屋裡人也收拾利索了,叫她母雞似的整天咯咯噠咯咯噠,平白給你娘吃了多少的嫌氣!你就是個廢物,飯桶!”
白勝春被罵的面紅耳赤的低下頭,吃人嘴短,即便是親爹也一樣。
“爹,我扶您回去歇會兒。”
“不用你,滾一邊兒去!”
白老太爺搖搖晃晃的邁開虛浮的步子,口中嘟嘟囔囔,一步三晃的往內宅走去。
白勝春聳拉著肩膀,無奈的嘆了口氣,才回自己的院子。
白老太爺與馬驛丞走的近,出手闊綽,美人豪宅的送,馬天瑞心裡舒坦,從中牽線,為白老太爺走通了臨近州府的幾個進貨的渠道。
“白老哥,我為了你的事可是盡心盡力了,該疏通的我都已經幫你打點好了。這幾家布廠其中還有先前給朱家九小姐供貨的,你自個兒去與他們談談。”
“馬老弟,你果真是個血性漢子,夠義氣!”
白老太爺感激涕零,轉頭就興致勃勃的去與給朱攸寧供貨的布廠聯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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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如今身孕已有八個月,正是躺著坐著都不舒服的時候,雙腳上還微微浮腫,喘口氣都要聳著肩助力。
看著白氏如此辛苦,朱華廷學堂都不去了,就整天在家裡陪伴著她。
朱攸寧也一得空就陪著白氏說笑打發時間。
不過朱攸寧能在家的時間還是有限。
長安錢莊的生意步入正軌。朱家錢莊那裡除了有一部分人將銀子取走轉而存進長安錢莊吃利息,大多數人還都持在觀望狀態。
布廠的出貨價調低了,讓她有了差價可以賺,她做主應下了盧大掌櫃四成的分紅,盧大掌櫃跑生意便更加的賣力。
總的來說,家中收入穩定提高,朱攸寧也越來越忙。
“娘,我這麼給您按一按,您能不能舒坦一點?”朱攸寧坐在白氏的腳邊,一雙小手賣力的給白氏按摩浮腫的腿腳。
白氏喜歡的連連點頭:“好了,快歇一歇,仔細手累。”
“姑娘,外頭盧大掌櫃求見。”百靈在門口回話。
“知道了。”朱攸寧爬到白氏跟前,小心的避開她的肚子,親了她臉頰一口,“娘,我出去啦。”
“去吧,帶上百靈和畫眉,還有前兒你爹給你找的小廝也一併帶著,要注意安全,不要與人起衝突,盧大掌櫃是年長,你也要客氣一些,可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