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攸寧則是道:“你先不要惱。你的好意我全明白,也領你的情。但是犯錯的並不是你。冤有頭債有主,就算要道歉,也該是設計我的人來與我賠不是,我才能考慮是不是要原諒他們,這事兒若擱在平堂哥的身上,你不是也會這麼想麼?”
朱彥平啞然。
“可是我是宓姐兒的哥哥……”
“我知道你是愛護朱攸宓,但是你能什麼事都算在你的頭上,她做錯任何事你都幫她頂著嗎?
“是,我現在沒有斷胳膊斷腿,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摔殘了呢?到那個時候,你還能替她道歉?”
“若真到了那樣時候,她就是不來給你道歉,我也會押著她來的!”朱彥平擰著眉。
“那請問平堂哥,你所說的‘那樣時候’,朱攸宓所作所為與現在有什麼不同?”
“這……”
“我沒有摔死摔殘,是我運氣好,並不是她朱攸宓沒有害我,不是嗎?難道我沒摔死,她就能當事情都沒發生過了?”
朱彥平一時間無言以對,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又不是隻有我家宓姐兒害了你,還有那麼多人呢,你也不能老是拿她說事兒啊。”
朱攸寧笑起來:“你說的是。”
朱彥平總覺得朱攸寧這一句話極有深意,瓷娃娃一樣漂亮的小女孩,卻笑的像個大人,看起來極為詭異。
朱彥平原本不想將自己母親攀扯進來,但是見朱攸寧如此,他還是忍不住道:“你也彆氣了。我母親已經罰了宓姐兒和你庶姐了。罰也罰了,你若再追究可就小氣了。”
朱攸寧微笑:“四太太罰他們,是她做母親教導子女應該做的。而我要他們道歉也好,要報復他們也罷,那都是我與他們之間的事,兩種不同的事,怎可混作一談?”
“你可真是能講歪理!我辯不過你!”
“理越辨越明,你講不過我,是因為你知道我說的是對的。”
朱彥平盯著朱攸寧半晌,咬牙切齒恨不能將字帖搶回來。
他真是腦子有病今日才來找她呢!
朱攸寧像是看穿他的小心思,將字帖大大方方的揣進懷裡,還拍了拍,對著朱彥平笑的很開心:“不過還是謝謝平堂哥的字帖,我一定會好生練字的。”
朱彥平哼了一聲,丟下一句“懶得理你”,就轉身出門,見了朱華廷行禮告辭後,大步流星的走了。
朱攸寧將那字帖拿給父親看,隨後想了想,道:“爹爹,我覺得布廠那邊,孫大掌櫃沒有來接我去巡視,我主動過去又沒有可用的人手,難免會吃軟釘子。不如我將下面要做的事吩咐給他們算了。”
朱華廷不想她會忽然說起這個,愣了一下才問:“你要吩咐他們什麼?”
朱攸寧道:“爹爹知不知道孫大掌櫃和我外公的關係?我外公是做什麼生意的?“
朱華廷瞭然。
白老太爺做布匹生意,在富陽這個地界兒,最大的布廠就是朱家的,白老太爺自己家不產布匹,自然是要進貨,而進貨的渠道正是朱家的布廠。
朱攸寧眯起眼,笑容不復天真,冷冷的道:“我要告訴孫大掌櫃,從今日起。不準將布匹售給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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