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小生就先告辭了。”方塵『露』說著，起身要走，突然回頭笑道，“小王爺，今晚就拜託咯。”
“嘁，好走不送。”
趙豫被氣的不想理他，喝了口茶，方塵『露』下樓時，趙豫連頭都沒有抬。
看窗外，確認方塵『露』走得夠遠，才說道。
“真是氣人，這麼多年過去了，嘴還是這麼毒。”
趙越聽到這話倒是好笑，說道：“有什麼好氣的，鬥嘴比不上他，你還想跟他比命長嗎？。”
說的對啊，自己有什麼好氣的。
令趙豫不快的，當然不是因為方塵『露』的無法無天，而是因為他的年歲。
先帝還在的時候，他就經常在宮門內外轉悠，就好像一直都在的樣子，算上來，最少也有個百來年了。
雖然有國師之號，可從來都沒有把官位和俸祿放在眼裡，史冊裡更沒有記載他的痕跡，只要他這一走，就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在趙豫還是孩提記事時，方塵『露』作為國師。
當年天書的封印還沒有破碎，方塵『露』這個所謂的國師，也不過是一個所謂的稱號而已。
瑤國當年興盛的，不過是如今看起來一點都不切實際的巫術。
而當年人們看不起的，是現下他們不能否認其存在的法術。
趙豫也是出生，就命定要修習法術的，所以先帝才想起來方塵『露』來，叫人千辛萬苦，才把方塵『露』給找回來。
所以趙豫從小跟方塵『露』，自然甚是相熟。
別看方塵『露』現在這幅德行，他當時學法術的時候，方塵『露』可算是一個嚴師。
眼瞧自己都快三十了，方塵『露』頭髮都不白一根就算了，最近看樣子還滋潤不少，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他們這一坐，就快到午膳時分了，樓下庭內的狼藉都被打掃過了，完全看不出剛剛這裡發生過什麼。
“你回來了？皇帝召見可風光？沒想到皇上還認識你。”
等方塵『露』來到時霽休息的地方時，時霽已經吃過午飯，在房中坐著，手裡握著一本書，是從房內的書架上拿的。
“好久沒見到趙越了，聊了幾句而已。”
“趙越？皇上？”時霽有點驚訝，這天下的人，再大膽，也不敢在宮闈裡直呼皇帝的名諱吧。
時霽想著方塵『露』最多就是個小仙，即使聽他所言，能在三界自由出入。
可是以凡人的視角活了這麼多年的時霽，怎麼也想不到，趙越作為這片大地的統治者，方塵『露』和皇帝這兩兄弟這麼熟吧。
怪不得剛剛進來之後，方塵『露』就一副閒情自若的模樣。
方塵『露』回想剛才，沒想到這麼久不見，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現在還是這麼有意思。
“嗯……叫習慣了。”方塵『露』想到時霽大概不知道，自己早百年前就來過，而且當時只是略施一法，眾人皆嘆神奇，連當時的司天監也解釋不出這是什麼。
當然，那時《山海經》天書的封印也未被破解，還不知道什麼是法力的凡人，當然覺得那是隻有仙人才能做出的事，當朝的皇帝，就把他封為國師。
看到時霽略為詫異的神情，方塵『露』也不知道怎麼用幾句話解釋。
“怎麼說，我也是看著他們兩兄弟長大的，就還挺熟的。”方塵『露』道。
見到時霽似乎是不相信的模樣，也沒有做什麼解釋，拉一個路人出來說自己跟皇帝很熟，怎麼可能有人信。
“早點休息。”
“早點休息？”時霽看著外面日頭正盛，內心確認了一遍自己吃的是午飯而不是晚飯。
“我晚上再來找你，帶你去找天書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