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動掙扎的藤蔓在接觸地面後又活了過來，轉瞬呼嘯遊走，很快將符篆破壞。
虎妖大笑，“這可是好東西，任你符篆萬千，只要在這裡，你就躲不開！”
它不通音律，吹奏的樂曲不成曲調，但即便這樣原本半死不活的樹木，此刻彷彿被人操控了似的，化作一具具不知疼痛的傀儡向目標攻擊！
藤蔓很快將牧折生包裹住，金色光華轉瞬即逝，如同星子滑落。
“多管閒事，就是這樣的下場！”虎妖停止吹奏，目光垂涎道：“你這樣的修真者，想必血肉也和那些凡人不一樣，你們不許吃了他，他是我的。”
藤蔓沒有聽從命令將獵物捕捉而來，反而一鼓一鼓。
忽地——
劍勢沖天而起，浩蕩劍光斬斷夜空，耀而不落，映得穹蒼之上那輪皓月竟黯淡失色。
虎妖捏住法器化作妖身飛速離去！
轉瞬乍現一道冷色光華，一襲而至！
月光下劍身上似有冰霜凝結，橫劈在虎妖面前。
一根絲線輕巧無聲將法器勾向主人，那是一根缺了大半的笛子，白生生的，像是骨頭打造的。
虎妖這才發現東西不在自己手中，頓時渾身冷汗，豆大的汗珠都流進茂盛絡腮鬍裡，但它卻始終沒有抬起手來去擦拭一下。
千秋劍被牧折生握在手中，盡斂光華。“這東西不該出現在你手裡，誰給你的。”
虎妖伏在地上，“一個大妖給我的，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饒我一命，這東西、不，這法器就當小的送給您的......”
牧折生微微蹙眉，從枯萎藤蔓凌厲跳下，一把摁住虎妖脖頸，然後慢慢將它舉起。
“是不是一個年輕人？”
金絲銀線纏繞在牧折生手臂上，對著虎妖躍躍欲試，它動都不敢動一下求饒，“不是年輕人，是一隻大妖，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妖！它很厲害，對，它在鹿泉，在鹿泉！”
牧折生鬆開手，暗淡的地質出現在手中，“這枚仙骨也是他給你的？”
“這是仙骨？！”虎妖瞪大眼睛，這怎麼會是仙骨？他要是吃了仙骨，豈不是能脫離妖身？
貪婪的神色還不等徹底表露出來，千秋劍隱隱作響。
虎妖霎時低下頭，“是他給我的，也是他說食人能快速增強法力，這都是他讓我做的！我都是被逼的，他很厲害，鹿泉就是他的地盤！啊！！！”
從始至終，靈寰捏著隱身符不曾動過。當她看著牧折生捏碎妖丹的時候，想到的全是在無憂城裡所夢到的前世。
有時候她會想，為什麼孟婆湯會對她沒了作用？
她大約是個膽小的，太害怕了，所以記得了。
牧折生仔細擦拭手掌，將隱身符從她手中拿開，“怎麼了？”
“無事，我們回去吧。”
可他卻沒有動，看著靈寰詫異目光說：“我欲除鹿泉之妖。”
靈寰低著頭輕輕扯住他的衣袖，問：“如果我一直這樣呢？”
袖口傳來力道軟綿綿的，似乎只要輕輕一回手，就能掙脫。但他沒有，還無端生出煩躁之意，只覺得方才讓虎妖死的太過輕巧了。
“那我也一直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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