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昱順著其中最為粗壯的一根粗弦,來到了弦根處。
“這是......”
眼前的一幕令白昱再度震驚,腦海中猜測著各種可能,企圖得到一個更為合理的解釋,結果是令人失望的。
“難道一切源於此處?”他疑問輕語。
只見弦根處是一個更大絃線光幕,與之前所見一樣,不同的是,這個更大,而且更黑,像是被墨水完全浸透般。
“那個與玉佩中模糊身影戰鬥的黑團難道來自這裡,根源處出了問題?還是……”
白昱看著眼前的已破的光幕,雖然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光幕,但其依舊散發著極致的黑。
這種黑似乎還有著極大的威能在其中,這不僅僅是感覺,更因為白昱使用天眼靈睛,逢生之瞳以及對時空奧義的領悟,看到光幕的邊緣有時空疊補的痕跡。
這痕跡極為微弱,若是外面,白昱絕對沒有這種能力,所以他也很奇怪,懷疑是此空間的特殊性,但他並沒有糾結於此空間如何特殊,而是將注意力放在為何會出現這種現象。
唯一的解釋是,兩股力量在對峙,是哪兩股力量不言而喻。
也是在這裡,白昱再度見到了已經熄滅的靈臺。
注意到靈臺的神識之火熄滅,他大吃一驚,神情一緊,雙目圓睜,遙對靈臺隔空一握,那懸浮的靈臺便落入其手中,曾有的感覺依舊存在,只是極為微弱,而且他能夠感受到,這僅有的微弱聯絡也在逐漸消減。
“可不能熄啊!”他趕緊吹了幾口,希望來得及。
可是,連火星子都沒有了,根本沒有可能,即便是他不曾知道的神息中所蘊含的無形之力似乎也無法起到作用。
儘管如此,他依舊嘗試好幾次,希望破碎,這樣的情況讓他有些欲哭無淚,嘆氣道:“看來,是徹底出不去了,白昱之墓,還真是我之墓......”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白昱並沒有坐以待斃,沒了靈臺這等寶物的護佑,只能另尋他法。畢竟,小石棺之外,上官青兒還在等著自己呢,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
這樣想著,白昱的目光落在弦根處的只剩下一半的絃線光幕,像是一個大水瓢般,其上黑到極致,思忖道:“此處是所有粗弦的匯聚處,該是此處最大的秘密,只是……”
他施展天眼靈睛與逢生之瞳都無法看清,如瓢的絃線光幕中有著什麼,按照他的猜測,若是那外面的黑團乃是來自此處,其中應該沒有什麼了,最多也就是一些殘留的氣息。
白昱當然不會低估這些殘留的氣息,沒有貿然進入其中,即便在他看來,或許出去之法就在其中。
思考之際,白昱忽覺識海異動,竟是許久未曾有動靜的九個大界古字其中之一,因其形似‘暗’,白昱暫時將其念為“界暗”。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界暗’拓印便不受白昱想法所圍,衝出白昱識海,徑直落入弦根處的絃線光幕中。
如果說此處空間是一個白布,那麼這些黑氣黑團就是白布上的洞,而隨著“界暗”落入其中,那些如同經絡血管般蔓延的黑氣黑團境慢慢匯聚至此。
漸漸地,白布上的破洞竟被修復了,絃線光幕回覆瞭如同先前那些光彩,再無半點‘烏’。
見此一幕,白昱震驚,又奇怪,疑道:“這黑團究竟是什麼來歷,大界古字究竟和其有著怎樣的聯絡?”
疑聲中,如瓢的絃線光幕清晰地呈現在視野中,一種形式液體的物質在‘瓢’中,晶瑩冒光,白昱知道這東西定然不簡單,只是他現在關心的是,能否出去。
在他原先的想法中,出去的辦法或許在這‘瓢’中,但裡面似乎什麼也沒有,除了晶瑩冒光的液體物質,什麼都沒有。
這令白昱再度犯了難,接下來該如何呢?他有些不知所措了,原路返回?只是島外的漆黑,便足以要了他的命,若非是藉助靈臺之力,他深知自己之力根本無法穿過那片區域。
從這‘界暗’剛才的情況來看,或許它也能吸收外面的漆黑,但如何開啟小棺,以及外面的蘊靈棺,這依舊是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而且是一個繞不開的問題。
思前想後,白昱決定還是先嚐試把‘瓢’中的物質收起來,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起到作用,只能寄希望於能夠有點用,或在返回途中還有一些偶遇,有些發現。
“面對這樣的未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白昱這樣對自己說道。
說著,他取出一個有著不少裂紋的容器,名為“千載物鼎”,乃是他歷練時所得。
初得時,其內符文陣法皆已經散去,後被其熔鍊進去新的符陣,但因為其材質並不是很高,是六彩金,所能達到的最高等級也就是地階符兵或陣兵。
雖然因多次防禦使用,外表面早已是裂紋蔓延如樹根盤踞,但這並不影響被當做容器。
手託“千載物鼎”的白昱並未立即動手,反而露出一絲凝重之色,倒不是擔心這容器能否承受住看似平靜的液體物質,而是這液體物質究竟是何,是否能夠離開這絃線光幕?
在白昱控制的下,千載物鼎於掌心中變大,同時一股吸力釋放,欲將那晶瑩冒光的液體物質收入其中。
然而,當那股吸力將液體物質吸離半個絃線光幕時,液體物質陡然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