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驚了:“你使那麼大勁兒做什麼?”
許佑德也驚了:“我只是點了穴位,沒使內勁啊。”
沈睿趕忙地上前去查探情況,奈何以她蹩腳的醫術,只瞧的出人死沒死,卻瞧不出這人到底情景如何。不過幸好,人沒死。
許佑德提出了個假設:“莫非是加班加太狠了,直接給睡懵過去了?”
沈睿沒好氣地戳他:”我瞧著就是被你使大勁給栽過去的。”
許佑德訴苦無門:“我冤枉!”
兩人到底是年輕,面對著突發情況手忙腳亂了一陣才收斂心神,沈睿道:“這下可好,被你一指頭戳上去......”
許佑德垂死掙扎:“不是我一指頭戳的。”
沈睿:“好吧,被你一碰,人就倒了。如今苦狀訴諸無門,這該怎麼辦?”
許佑德:“沒法子,等吧。”
沈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得輕巧做得難啊,等?這天眼瞅著就要亮堂起來,我們還有什麼時間能等得起?”
許佑德:“或者說,把知府老爺給挾持了......”
話沒說完,就被沈睿氣急敗壞地給打斷了去:“瘋了嗎我的好哥哥!挾持朝廷命官那可是死罪!”
許佑德看著她,眉尖微微一挑,亮起了眼底一寸光亮。
沈睿尤不自知,反問道:“怎麼了,挾持朝廷命官不是死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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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佑德:“你再叫聲好哥哥來聽聽。”
沈睿:“......”
真搞不懂這人腦子裡有時候都在想些什麼。
許佑德那是半點緊張情緒都沒有,自顧說道:“反正在這閒著也是閒著......”
“你!”
沈睿大跨兩步上前,緊握的小拳頭對準著這不著調的一張好臉,可還沒來得及把這一攻擊給落實了,內房裡頭忽然傳來了一陣細微的,呼吸一般的響動。
有人把內室的蠟燭給吹熄了。
兩人不約而同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扭頭朝著出聲地兒望去。
半掩的房門外,緩緩走出來個直闆闆的身影,大夏天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布衫,腳上拖著一雙圓頂藍布履,後頭的燭光因為熄滅,把整個屋子都拉入了黑暗,他就像是披著這層黑暗緩步走來,慢慢地走進了旁人的眼簾裡。
那是一張四十來歲的臉,長而尖的下巴,深而黑的雙目,一雙耳朵很大,但因為整張臉的寡淡刻薄,那雙大耳朵掛著的象徵福澤深厚的耳垂便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這人是誰?
沈睿迷幻了,緩緩擺頭,看了看被許佑德一指頭戳倒在桌上的老爺,有看了看許佑德,張嘴問道:“他是誰?”
也不知在問哪個。
許佑德顯然也是迷幻了,身為賊人,居然對著來人問道:“你是誰?”
來人看了看兩位不速之客,亦是謹慎,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反倒又把這個踢來踢去的皮球給踢回了原位:“恕潤清眼拙,但,兩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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