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不衝突呀!但凡坐在了那個位置上,誰會沒有宏願盛世太平的雄心偉志呢?”
許佑德一愣。
沈睿:“所以我說,不忠者都是大罪大惡之徒,萬死不足謝罪!”
許佑德呵呵一笑,不接話了。
小楂忽然停了扣木頭皮皮的動作,皺著鼻子望四周探了探,眼神一亮:“你們聞到什麼了嗎?”
沈睿也嗅了嗅:“有一股子血腥味。”
許佑德依舊沉默。
“不是血腥味,”小楂激動起來:“我聞到了,是油的味道!”
沈睿一愣,旋即嘟囔起來:“油哪裡還有味道的......”
小楂聽不得人不信她,只揮著空著力道的小拳頭道:“油真的是有味道的。”
沈睿只得順著:“好,有味道的......所以呢?”
小楂:“所以?所以他們開始燒船了呀!”
她這話說得,好像他們“燒船”和他們“燒飯”是一樣的性質。
沈睿:“......”
她艱難道:“他們燒船了,那我們怎麼辦?”
小楂:“我們坐船!”
沒等沈睿張口繼續問詢,小楂就把身子一側,擺著把後背平靠在了船身上,朝著旁邊一指:“你看,我們去坐那艘小船。”
被擄掠打劫乾淨的客船側邊,還有兩艘高懸的小船,正被繩子綁著拘在那。
小楂腳一蹬,拽著繩子跟盪鞦韆似得盪來盪去,幅度越大,蕩過去的位置便越靠近那船。等蕩了差不多有十幾下小楂估摸著位置差不多了,便猴兒似得一躍,小小的身子悄無聲息地立在了那小船翻過來的船底上。
沈睿讚了一聲:“好身法。”
小楂自然是聽到了,樂呵呵憨笑著朝她擺了擺手,而後擼起袖子提起褲腿,十分有經驗地開始幹活了。她估計是熟能生巧,解繩子動作很快,不一會兒便把小船上的繩子給解開,破了禁錮的小船搖搖欲墜。
沈睿打量了一下高度,心裡有點慌亂,這麼個高度把船給砸到水面,會不會把船底給砸出個洞來?
小楂突破了她的想象。
只見小楂一手握住了小船搖搖晃晃的船身,一手展了展手指,瞅著一個點就飛身而下——她竟是單手“拿”著那艘船跳下去的。
沈睿眼睛都瞪圓了,嘴巴張得能正好地塞下一個雞蛋。
小楂只憑單手的力道就握著邊緣的繩索順勢而下,托住了自己身子和小船疊加起來的重量!
好容易臨近了江面,小楂像是丟垃圾似得把手裡拿著的船往江面上一丟。那船悠悠晃盪了兩下,便穩當了。
小楂輕巧得跳了下去,平穩的如履平地,她站在船上給沈睿揮了揮手:“來!快下來!”
沈睿:“......”
她還沒來的及開口,只聽得耳邊罡風颳得狠戾了,身子不受控制地開始向下墮落,任何一處地方都沒有給她援引一手。
她抬頭,看到了許佑德的眼睛。
緊蹙的眉頭底下,那雙永遠彎彎著含笑的眸子,此刻深沉如萬年亙古不變的死潭水。她瞬間便意識到——是許佑德把她給丟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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