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楂內功底子怕是比許佑德六十年的功力還要深厚幾分,就算是數九隆冬的寒流都奈何不得她,更何況是盛夏時候吹來,沒什麼底氣的江邊風?
是以,她很自然地說道:“我不冷啊。”
沈睿嘟囔:“其實我也不冷。”
這句小聲的嘟囔自然逃不過耳聽八方的小楂的耳朵,她又問道:“二丫,你不冷呀,你不冷為什麼要取暖?”
沈睿用嘴巴往上努了努:“因為他冷。”
被點名的許佑德點頭認同:“對啊,因為我冷。”
糊弄到這種喪心病狂的份上,就算是單純如小楂也察覺出來不對了,她眨巴眨巴眼,盯著沈睿看了好一會兒,又抬頭去看個子高高的許佑德,把內心底裡壓著的疑惑總算是問出了口:“我說,你們真的是主僕?”
沈睿咬牙切齒:“是啊。”
許佑德如沐春風:“是啊。”
被這般肯定,小楂又疑惑了,硬是把五官給皺的死緊,搔了搔後腦勺無措道:“我怎麼感覺那麼怪呢?”
許佑德笑了笑,總算沒徹底昧了良心糊弄人家未開智的小姑娘,直接轉移話題道:“可別說這些了,還有個更要命的呢。”
小楂武功內力深厚,警覺性不錯,可惜年算太小,警覺心太低。碰上許大爺這等千年的狐狸,立刻地就被分散了注意:“啊?什麼要命的。”
寨門之外,深淵千里不見其底,湍水惡疾不知其力。
沈睿湊過頭來看。
這其實已經不是她的初見天塹,但撇去回憶再望一眼,仍覺得心驚膽戰。
孃的,這要是跳下去,怕是沒挨碰到最底下的長水,就被這兩壁間呼嘯的穿堂風給撕成碎片了。
沈睿:“小楂,這是挺要命的——這麼個懸崖峭壁,我們得怎麼過去?”
小楂:“不是有橋嗎?怕什麼?”
沈睿趕忙地往周圍掃視一圈,沒找到;又反過來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掃視一圈,連峭壁另一邊的小白花都沒錯過,還是沒找到。
沈睿生了疑惑,一半懷疑其小楂,一半懷疑自己:“有嗎?”
小楂肯定地點頭:“有啊。”
沈睿更疑惑了,兩分懷疑小楂,八分懷疑自己。
正當沈睿琢磨著是不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的時候,許佑德卻面色詭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睿抬頭:“?”
許佑德從緊緊箍著她的臂彎裡抬起一臂,慢悠悠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一處。
沈睿順著他指著的方向趕忙望去,卻見一條孤零零晃盪的小繩,一邊一個咬住了懸崖兩壁,辛勤地做著兩岸友好互通的傳遞使。這勞苦功高的繩子也不知在這裡掛了多久,久的細絲炸裂,粗細不勻,風一吹,蕩蕩好像要就地自裁,一刀兩斷。
沈睿心裡頭湧上了一股不妙的預感,同時帶上一陣不對勁的心慌。
小楂很是開心:“二丫,你這僕從的眼力還不錯嘛——這橋沒幾人能夠瞧見,他是少數幾個一指就指對地方的。”
沈睿嘴裡發苦,心裡也哭,好像有人惡作劇得把周身的骨髓抽乾淨換上了苦蓮心水似得。
怕是不是眼力不好看不見這身材纖細的小繩,而是人家根本地就沒意識到,這小繩可以被當作橋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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