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三點了點頭,又說道:“你知道我們村裡人姓謝吧。但是謝小娘從前可不是姓謝,姓的是一個外來的名號,我也不記得是什麼了。不過她打小就到我們村裡來了,我們也就把謝這個姓送給她了。”
沈睿:“這我還真不知道。”
喬三繼續:“據說收養謝小娘的就是老村長的父母,他兩個是青梅竹馬的長大,長大之後互相看對了眼,但就是不肯捅破這張關係紙......”
沈睿:“為什麼?”
喬三微微搖頭:”我不知道,我也沒問。“
沈睿:“村裡一共就這麼百號人,各個家裡的底細都差不多知曉,何必把世俗的眼光給帶進來。”
許佑德輕聲插嘴道:“但世俗的眼光實在是很難改變。”
沈睿眨了眨眼,體會到一點靡靡的話外之音。
許佑德:“也差不多能定論出,他們這一脈遷居這小漁村,該就是差不多三代人的時候。三代人,五十年,時間就這麼長,能洗掉多少的世俗呢?”
沈睿深知是這個理兒,嘆了口氣,又看望向了喬三。
喬三:“你剛剛說老村長和謝小娘是夫妻,其實也不算,他兩都沒拜堂成親。謝小娘也一直是以妹妹的身份來照顧老村長起居的。可村裡人都覺得他們是一對,都經常對老村長說‘娶了吧,娶了吧’,可老村長和謝小娘的都沒有什麼表示,只是安然地繼續自己的生活。”
沈睿:“到頭來,他們一直沒在一起過。”
喬三:“以兄妹禮過了一輩子。”
沈睿對這些情愛之事,接觸得太少,唯一的啟蒙教材就是那些流傳於大街小巷的坊間話本,可話本里的恩恩愛愛要麼就果斷,要麼就玄幻,都是為了“愛”之一字而不顧生死別離,無謂天理倫常的。
可現在想來,話本到底只是話本,白紙黑字就說了一輩子,哪有真的人活得艱辛?
她對老村長和謝小娘這事兒也不想在多說,只說道:“依著謝小娘漏風似得嘴巴,我還真沒想到她有這樣一段故事。”
喬三這才問道:“我剛剛就想問,你問老村長的親眷做什麼?”
沈睿:“如果照你說的,那麼寶貝的盒子,裡頭必定藏著珍貴之物。若是得近的親眷,必想著能留下來做個念想。那謝小娘......”
喬三:“我可以去幫你看一眼。”
沈睿:“不會被發現吧,你若被發現了,那可就糟了。”
喬三這回硬起了腰板,拍了拍自己胸脯保證道:“不會,不會。”
許佑德笑了起來,也幫腔勸道:“怎麼會發現呢?他可是絕品高手‘楊柳拂月’啊。”
沈睿:“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她嘆了口氣,故作老成地說道,“這哪裡是個大盜,分明還是個孩子嘛。”
還是個單純得不行不行的孩子。
喬三這下不服了:“你比我大幾歲啊就叫我孩子。”
沈睿:“說來不信,我十三。”
喬三:“看你這麼矮的個子,我以為你只有十歲。”
沈睿炸毛了。
許佑德趕緊上前一步拉住了自己家的小姑娘,扭頭對著喬三催促道:“快去,快去,再耽誤下去天都要亮了。”
沈睿霸氣一指:“回來再算賬。”
喬三小聲嘟囔:“你追不著我。”
許佑德拉的力道更用力了一些,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表示萬分頭疼:“你這不算是在找死嗎?快去快去。”
喬三這才開門出門,一眨眼功夫,身形便徹底地藏於黑暗之中,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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