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
這年頭蠢人就要活該被殺嗎?
許佑德繼續道:“別那般看著我,我就不過說一句玩笑。”
沈睿:“......”
許佑德:“其實我並不篤定林之左會不會動手,不過是因為剛剛下人來報,說是林之左出門時帶了幾人隨行,同時又拿到線報,說三房的股份被戚夫人牢牢把持,就算把家底賠光也不肯出手,如此一來,她便成了個絆腳石,誰不希望把絆腳石給除了去呢。”
沈睿:“照這麼說,她也算是你的絆腳石了?”
許佑德沉默一陣,如實答道:“也可以這麼說。”
沈睿心想,怪不得你也不願意去把這條性命給保住呢。
林氏的家產分割問題,如今卻也還是個大問題。許佑德雖說是奉了皇命,領了聖旨的正經家主,但是各房賬目獨立,又有鳳安錢莊在裡頭攪和,權利的收攏其實並不順利。他正兒八經握在手裡的,只有已經差不多被瓜分完畢的大房股份,還有最近才投誠的四房生意。
二房緊緊地和林之左綁在一起,如若林之左當真是鳳安錢莊的人,那麼就等同於和鳳安錢莊綁在一起,這是個大麻煩,得從長計議。
如今的三房是一塊肥肉。
只要最大阻礙戚夫人死了,隨便扶持個不成器的當接班人,真正的權利歸屬便好辦多了。
沈睿想通這些,心中唯有一聲嘆息,也再不多說什麼了。
兩人做賊似得在屋頂上冒出個腦袋,監視著院落裡的一舉一動。可是很快,他們便無語的發現,所謂爬牆監視,根本多此一舉。
因為林之左和戚夫人都直接被安家老太給掃地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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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老太是什麼人,死了兒子都敢乞討進京告御狀的狠女人,心智之堅定,非常人所能及,更何況她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伸頭一刀砍來又何妨?不過是早些下去與兒子丈夫相聚,一家人在鬼城裡團圓罷了。
別說是林氏商會的老祖宗登門親訪,就是替他做主的皇帝老子如今跪在她面前說要收回聖旨,她怕是都能直接拿著掃把把人給轟出去。
安家老太一身緇衣,在門口抖了抖掃把,沾了戚夫人滿面灰塵,“咚”得一聲,反手關了門。
林之左不愧是身經百戰的,遇到這種當街剝了臉面的事兒,只直了直乾瘦的身子,安之若素地與兒媳說道:“死心了嗎?死心了便與我回去,省得在大街上丟人顯眼。”
戚夫人被兩邊罵,臉色一陰一陽地變幻莫測。但她也是個有韌勁的,咬了咬牙,擼起袖子插起腰,甩了貴婦的包袱拾起市井潑婦的本質,指著緊閉的大門就開始尖聲叫罵起來:“你個松和諧!小朋友不要學習)逼還送上臭男人床文明!小朋友不要學習)的騷和諧)貨,跪文明)舔乞丐髒娃子肉和諧!)棍的不要臉的娼文明!)婦.......殺千刀的把自己沒根沒命的短命雜種兒子給客死了.......偏還要來禍害我家的老爺......”
她還真是不要臉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哭大鬧,雙腿蹬踹,直鬧得塵土飛楊。
周圍鄰里都是愛好熱鬧的,這邊的舉動很明顯就是個大熱鬧,親自來看還不夠,還得呼朋引伴地來看,不一會兒便圍得裡三層外三層,指指點點,嬉笑評論。
林之左老祖宗穩如泰山,可他帶出來的僕從們卻沒那般好的定力,聽了一會兒實在是聽不下去,這汙言穢詞實在是太他媽刺激了,紛紛提出建議,要不要乾脆解決了這潑婦?
畢竟這潑婦身上還是揹著林氏的名聲。
林之左道:“不必了,回府吧。”
“老祖宗,就放著.......”侍從生生地把潑婦這兩個脫口而出的形容給嚥下,轉變了稱呼才繼續說道,“三太太當街......”
林之左道:“她不是三太太了。”
“老祖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