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佑德笑道:“四叔哪用自謙,四叔能幫著我的地方還挺多的呢。”
林四老爺是真沒什麼力氣去周旋繞彎了:“家主但說無妨,若是有我能幫助的地方,我一定竭盡全力,以報家主救命之大恩。”
話都說成這樣了,許佑德也略感放心,遂正臉問道:“我想問鳳安錢莊的事兒,也無礙嗎?”
“無礙,”林四老爺和和氣氣地說道,“畢竟對於林家,我是一個已經封入棺材的已死之人;而重生之後,我會和紅羅隱姓埋名於鄉野之間,再不插手官場、買賣場之中的事兒,鳳安錢莊雖是個犯忌諱的秘密,於我如今而言,也沒什麼過多的威懾力了。”
紅羅夫人聽了倒是很感動,可原配張夫人卻靜悄悄地後退一步,把自己埋在了陰影裡頭,略微地垂下頭,讓人瞧不見她臉上的深思。
林四老爺不知是真沒注意,還是故意不理,依舊和和氣氣地對許佑德說道:“家主想問鳳安錢莊的什麼事呢?”
許佑德道:“所有。”
許佑德在人前永遠擺出了一幅和和氣氣,一臉笑意的舒心模樣,今日卻三番兩次地露出了不常瞧見的嚴厲面目,這人一向是會做戲的,就是不知道哪一個面目是真的罷了。
林四老爺微微一頓:“所有?”旋即嘆了口氣,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去循循勸導自己的晚輩後生,語氣很是慈愛,“家主,恕我直言,您如果想讓林家擺脫鳳安錢莊的掌控,那或許還略有些可能,但您若是想要扳倒鳳安錢莊,那我勸您還是收手為好。”
許佑德溫和地詢問:“為什麼?”
林四老爺先問了一句:“家主現在開始接手家裡頭的生意了嗎?”
許佑德略一點頭。
林四老爺道:“家主好手段,當年大哥在林家與鳳安之間轉圜得當,自他走後,林家就再沒有人能達到他的那般高度,就算是如今接手全族生意,與鳳安對接的二哥也達不成。”
許佑德:“那他怎麼就死了呢?”
林四老爺忽然激動起來,手也略微地發抖:“因為,因為他與你一般,也生出了這兩個可怕的想法。”
林氏脫離鳳安錢莊的把控,並且斬草除根,扳倒鳳安錢莊。
林四老爺慘笑道:“所以我說,家主還是不要冒險了,君不見令尊歸家之慘象。”
許佑德渾不在意:“大老爺是大老爺,我是我,怎麼能相提並論得了?”他一頓,卻又道,“不過我極為好奇,我如此想法是想將林氏盡收手底,那大老爺的想法又是什麼呢?”
林四老爺沉默一陣,咬牙切齒地說道:“大哥於我說,倘若再與鳳安錢莊合作,助長鳳安氣焰,怕是日後有傾國之亂。”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沉默了,其實這房間裡的都是些有身份有背景的,光是官二代就有四個,聽到這話,謝瓊首先笑了起來:“我沒聽錯吧?一個銀莊而已,從建立起初就該被官府查的嚴嚴實實的,稍有風吹草動怕是就被圍剿推平了,哪裡敢逞能說是搞起一陣傾國之亂?”
林四老爺:“我年輕的時候也和大哥這麼說過。”
謝瓊一噎,他頭一次被外人拿長輩的口吻身份打壓。
林四老爺嘆道:“可現在我信了。”
許佑德:“理由,是什麼。”
林四老爺面色肅正,道:“你們知道嗎?鳳安錢莊有自己的效忠勢力,各個死士出身,且精通案偵之法,若是想人死,那人絕對死的悄無聲息恍若意外。天知道為何一個小小的錢莊會花大價錢去培養這麼多嗜血武器。”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這般緊急重要關頭了,心裡還想著“成本”與“利潤”的關係。
林四老爺繼續道:“大哥去世之前曾於我說道,他們在找‘三把刀’。”
屋裡沒一個人聽得懂,就是沈鈳也緊緊地皺死了眉頭問道:“什麼是‘三把刀’。”
林四老爺:“先皇無子嗣後代,很多勢力不能暗裡交付,便悄悄地在山川大地上埋下了‘三把刀’,利刃穩江山。”他扭頭對著許佑德道,“家主,這便是為何鳳安錢莊下了死命令定要把你帶回京城,推向家主之位的原因。他們需要許家這個已經和朝廷捆綁在一起的情報機構,這樣才能真實地找尋道‘三把刀’的藏身之地。”
許佑德眼光一閃,卻是懊惱道:“壞了。”
沈睿跺腳道:“真真地壞了。”
這一時好一時惱的把屋裡人又給整蒙了,說故事的林四老爺也是一頓,迷茫地眨巴了兩下眼,問道:“這是怎麼了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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