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瓊卻說道:“許是為了求個尊重和心安吧。鄒胥之與他小姑姑關係極好,你把林鄒氏挪出祠堂,除去正房嫡妻身份已經算是侮辱,為了與姑姑的情誼,也為了讓自己心安,他該是記恨你的。”
許佑德疑惑,端著笑打量了謝瓊一遭:“謝大爺,你是站在哪邊的,我怎麼覺得你這句話實在替鄒胥之辯解呢?”
謝瓊:“我當然是站在你這一邊的,畢竟你都這麼慘了。但人家情有可原,我分析說明,又不是說我贊同。”說罷還小聲嘟囔了一句,“何況你還是知非的妹夫。”
沈鈳:“他不是!”
謝瓊趕忙安撫:“好好好,他不是。”
許佑德仰天喟嘆:“當真是無妄之災。”
謝瓊問道:“不如明日你隨我一起去見司業,檢舉揭發了鄒胥之。”
許佑德:“用不著,只消沒出人命,再大的事兒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解決。我若去檢舉揭發,還給自己平白無故地豎了個靶子,不值當不值當。”
沈睿涼涼地提醒:“你現在在人家眼裡,已經算是個活靶子了。”
“總歸我皮糙肉厚,讓他打幾下沒什麼事兒。”
眼瞧著苦主都不願追究了,這事兒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沈鈳忙著趕人:“明日有課業,你們還有精神玩鬧?”
許佑德面上帶著琢磨,輕笑一聲躺回了床裡;沈睿和衣,鑽進帳子裡蓋緊被子睡覺了,謝瓊問沈鈳道:“那你哪裡去睡?不如和我一起吧。”
沈鈳直截了當地拒絕:“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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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先回房去睡了。”
沈鈳微一點頭:“不送。”
房間裡總算是回覆到了安靜時候,沈鈳整了整衣冠,徑直走到了桌前坐下,歪頭考著立直的手臂,就這樣十分端正地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
大早上的,許佑德便被一陣收拾東西的響動吵醒,睜眼一瞧,沈鈳沈睿兩兄妹都已經穿戴好衣物了,沈睿還十分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今兒是第一課,要點名的。”
“幫我告個假。”
沈睿十分光棍:“我是個書童,告假也該由同學來。”
沈鈳依舊是冷著一張臉,一眼都不願吝嗇給許佑德,徑直開了門走了出去。沈睿對著床上的許佑德挑挑眉,攤了攤手錶示愛莫能助,便跟個小麻雀似得歡快地追上了自己大哥。
繞到了第二個迴廊轉彎地方,沈睿總算鼓足勇氣對大哥開口:“大哥,我想......”
沈鈳直截了當:“不行。”
沈睿怔愣:“我還沒說我想幹什麼呢?”
“回去找許佑德,不行,”沈鈳很輕易地就點明瞭沈睿的心思,“跟許佑德一起辦事,不行。”
沈睿:“大哥也覺得,許佑德有事瞞著咱們。”
這回子沈鈳沒否定,憋了半天憋出個“嗯”字來。
沈睿停了腳步,沈鈳背後像是長了眼睛似得也跟著他停了腳步,沈睿道:“大哥,我答應了許佑德要幫他渡過難關,做人豈能言而無信?這是你教導我的。”
沈鈳沒轉身,只是壓抑著怒火訓斥道:“藉口。”
“是藉口,”沈睿沒否認,“也是事實。”
沈鈳心都在滴血:“睿兒,你,你是不是對這登徒子動心了。”
沈家是個武將世家,雖然秉持著家訓以儒業為長,但骨子裡流露出的爽朗是擺脫不掉的,還和儒家禮義調和雜糅,形成了一種說一不二,大氣直截的討人喜愛的性子。
沈鈳認定了謝瓊是友人,就毫無秘密地交心;而沈睿察覺自己動了心,也不會不承認。
“是的,大哥,我動了心,”沈睿坦誠與大哥說道,“所以在他困頓時候,我得跟在他的身邊;在他抉擇時候,我也會心有判斷,看他值不值得我託付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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