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想想,這話聽著有點個曖昧,接過了銀票,略略掃視了一眼,瞧見這銀票是鳳安銀莊出來的,別的沒察覺出什麼,便在手裡折了兩折,收進了自己的錢袋裡儲存著。
這期間,自王保信聽到了瓊花兩個字眼神就開始不對勁起來,有一下每一下地往沈睿身上瞥,沈睿也只當不知道。
王保信:“許大爺,東西還對?”
許佑德道:“數目是對得上的,還勞煩了王大哥跑這一趟。”
王保信連連擺手:“不勞煩不勞煩,老奴身上還揹著個有福氣的差事呢!許大爺,四房主子們都已經在林氏祠堂候著了,老奴來請大爺前去。”
這王保信該是被打了預防針了,知道繞彎子是繞不過許佑德這隻狐狸的,便乾脆的單刀直入,直奔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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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巧了,許佑德也惦記家主繼承這檔子事,便難得的沒有作妖,直接攜自己兩個貼身小廝跟著去了祠堂。
林家是個商賈人家,正經算起來歷史也不是很悠久,打許佑德的爺爺那輩開始髮際,先做的是小本生意買賣,家業傳到許佑德父輩那代才開始鼎盛,如今也算是由盛而衰了。
是以,林家的祠堂並不大,髮際之前的祖宗無跡可尋,最老牌的就是林家商會老會長林之左。
沈睿在來之前做足了功課,許佑德也是提供了不少資料,林家的親戚姻親也能記得個八九不離十。她老老實實地跟在許佑德身後,踏進了林家宅最裡頭院子裡供奉的祠堂,想著那林之左該是一個怎樣恢弘的牌位,不想祠堂正中間有一把老人椅,椅子裡晃晃悠悠地做了個鶴髮的乾瘦老人。
她嚇了一跳,林家人不供牌位供乾屍?
許佑德走在前頭,在堂中央行跪禮道:“小子許佑德,見過老祖宗。”
沈睿這才反應過來,震驚之餘不由嘖嘖讚歎,林家商會老會長林之左竟還存活人間?仔細算算,也該有八十歲高齡了。
她也便跟著行禮。
也不怪沈睿一眼認錯。林之左的身子乾瘦異常,臉上的皮都跟緊勒著骨頭似得貼在了上頭,他藉著力晃悠了兩下搖椅,眼睛沒睜,聲音先出來訓斥:“佑德這兩個字,不好,還是改回庸吧。”
許佑德溫和地回道:“這是母親去世前做主替我改動的。”
林之左沒生氣,懶洋洋地傳來句話:“這是依哪家的規矩呀。”
許佑德:“依了許家的規矩,畢竟我如今姓的許家的姓,乾的許家的活。”
沈睿心頭一跳,很是想把許佑德這張嘴給堵住。
林之左沒生氣,還是那般悠哉地說道:“我知道,你這些年吃了許多苦。如今許家你擔著,林家家業也壓在你肩上,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許佑德笑了笑,一派溫文爾雅。
林之左總算是睜了眼,一雙昏黃的眼珠跟能反光似得,硬是粘在了許佑德身上,他從懷裡掏出了枚戒指,上頭綠寶石的光澤映到了林之左的眼睛裡,幾番光芒交錯,露出了些詭異的貪婪,他入神地看著自己手上的這枚戒指,慢慢地套到了右手的大拇指上,欣賞了一陣才開口道:“知道這是什麼嗎?”
許佑德:“看著是個珍奇的寶貝,有點像子母綠。”
林之左道:“見識你是有的。你也說的不錯,這正是子母綠,咱們天朝上國對這種寶石不是很熱衷,海外那些蠻夷人可是對這趨之若鶩。”
許佑德:“長見識了。”
林之左繼續道:“不過這子母綠再好,也不過是個珍貴寶石,你若是銀子足夠,自有法子能給你尋來一塊。可這個子母綠戒指不一樣了,我給它定了個名字,叫做林徽。”
許佑德露出了不解的神色:“麟輝?”
林之左解釋:“林氏家徽的意思。”
“聽著還挺朗朗上口的。”
沈睿在一旁憋笑著很難受。
林之左沒理會許佑德暗暗的譏諷,繼續道:“自這子母綠戒指被換做林徽的那一刻起,它便不再是一枚普通的寶石戒指,它是林家家主身份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