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動彈,床便吱嘎一響,驚了那邊神遊的夫人,許氏趕忙地過來扶起女兒,關切道:“我兒覺得怎樣,身子好些了嗎?”
沈睿總算是回憶起昏過去前的那張血盆大口,忍不住地一抖嗦,汗毛都豎起來了:“我是不是被蛇給咬了?”
許氏安撫著摸了摸她的頭髮:“毒已經解了。”
“那蜂巢呢?”
許氏似乎不怎麼願意回答,卻還是說道:“送到林記去了。”
沈睿“哦”了一聲,又問道:“大哥二哥呢?他兩可是忙壞了。”
許氏的眼淚一下子湧到了眼眶裡,她忍了又忍,終究是滴落下了臉頰,“他們,他們......”竟是悲傷得說不出話來。
沈睿心裡頭一咯噔,以為出了什麼事,忙問道:“他們怎麼了。”
許氏嗚嗚咽咽:“他們去送生辰貼了。”
沈睿一下子放下心來,輕鬆愉快地說道:“嗨,去送個生辰貼有什麼大不了,我還當他們遇到什麼大難事了,去送個帖子而已......”話說到一半,忽然覺得不對勁,又問道,“是誰要結親了,誰的生辰帖?”
許氏只拿悲傷的眼睛的瞧著她。
沈睿一愣,“我的?”
許氏解釋道:“你中了大蟒的蛇毒,唯有林記商會的雪靈芝能解。許佑德趁火打劫,說將你許培給他,便拿了雪靈芝出來......”
沈睿難得安靜乖巧,她默默地聽完了自己孃親哽咽的概述,忽然輕笑一聲,“我們都被他擺了一道了。”
許氏難過傷心,恨不得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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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睿反過來安慰自己孃親道:“孃親不必傷心,人家擺了通天的陣法要逮我這隻剛成了精的小妖怪呢,咱們都是老實人,哪能算計得過這等狐狸附身的東西。”
沈鈳端坐在花廳裡頭,下人們殷勤地好茶好水好糕點的招待也不能打動他分毫,依舊是一副冰山死人臉,此番還附帶了凍人的功效。手上拿著的大紅扉頁正楷字跡的生辰貼只覺得燙手,連帶著屁股下頭的黃梨木圈椅也覺得燙肉。
許佑德笑眯眯地貼上了人家的冷臉:“舅兄可把東西帶來了?”
沈鈳把生辰帖放回了桌上擺著的錦盒裡,再把錦盒朝許佑德推了過去。
許佑德交換了一下錦盒,迫不及待地拿起了換回來的生辰貼傻乎乎地笑:“正月初八?大冷的天氣怎麼生出來這麼個熨貼的姑娘。”
沈鈳握著自己那份錦盒的手微微收緊,“你是不是故意的。”
雖然還沒有正式地定下來,但很顯然,許佑德花一樣的笑容已經彰顯出了他的內心——如今正處在新婚的激情之中。以至於對大舅哥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都沒過腦子,只敷衍道:“哈哈哈哈故意的,哈哈哈哈......什麼故意的。”
“裝傻充愣,”沈鈳最見不得這種姿態,“從鳳凰蜂巢,到蝶紋大蟒,再到雪靈芝,你是不是故意的!”
否則,也太過巧合了一點。
“哦,你說這事兒,”許佑德鄭重其事地把沈睿的生辰貼放回了錦盒裡,連小廝的手都不經過,直接寶貝似的抱在懷裡,“說來可能也只能說是巧合吧,不然大舅哥以為是什麼?是我著手下的套?”
沈鈳篤定道:“是你下的套。”
“套的誰?”
“套的是沈家,是沈睿,是我母親沈夫人。”
許佑德搖搖頭道:“大舅哥,猜測是好的,但未免太荒唐了些。你仔細想想,三姨母欠了我個要命的承諾,倘若我真的想下套,為何不直接承了這份約定,來定下這門親事呢。”
沈鈳眼中有一瞬的茫然。
“天註定,”許佑德悠悠道,跟城牆腳牆根底下算命的似得,“我許久沒見她了,今日瞧見她模樣,我才發覺自己那麼想她。”
想她,念她,迫切的,想要她。
許佑德繼續道:“今日提親,實屬情深所至的巧合之舉,舅兄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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