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宗如今也緊跟國子監的休憩安排，給學生們暫停了課業。沈鏡歡喜地閒賦在家，一手一本畫本子一手一個大蘋果，咬一口翻一頁，生活愜意舒坦，臉上笑容和煦的像是大晴天的烈陽。
這面龐上的晴日在大門被自家妹妹大力踹開的那一瞬間多雲陰霾，而在看到跟在後頭的大哥沈鈳時候，便是三九寒風加冰錐刺股，凍得他後脊背直髮涼，一陣一陣的哆嗦。
沈鏡勉強地又扯出一個笑容，把手上的蘋果朝前遞去：“吃蘋果？”
沈睿掃了眼那蘋果上頭的牙印：“不吃。”
沈鏡把書往懷裡一塞，嚥著口水站了起來，努力把氣勢給提足了的說道：“要幹什麼。”
沈睿掛上了甜甜的笑意：“來找你，同舟共濟。”
“聽著就不像是什麼好事。”
沈鈳很實在：“的確不是什麼好事。”說罷把前因後果都給講了一遍，順便一提他的職責。
“果然不是什麼好事，”沈鏡認命的嘆了口氣，“我加入。”
沈睿：“？”
沈鈳：“嗯。”
沈睿也沒想到這麼直直地就能忽悠住二哥，忍不住地猜測：“貪玩？”
沈鏡：“這可不能說是我貪玩，這算是為咱家處理麻煩事兒。”
沈睿：“二哥，你先收起嘴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臉收起來再說......”
沈鏡把手握拳，放在了嘴邊輕咳一聲，總算是看起來正式了一點，這才繼續說道：“說來也有我的過錯，我沒對小妹盡到看守看護之責......”
外頭恰好有丫鬟進來稟告，郎中尋來了。
沈鈳見縫插針地順便截止了他的絮叨：“你的過錯我待會會和你好好算計，該罰便罰，絕不得心慈手軟。但如今且放一放，你得隨我來做事。”
一下被自家大哥話語上佔了先機，沈鏡便沒在反應過來，呆愣愣地跟著沈鈳沈睿踏出了房門，燥熱的風頭一吹瞬間清醒了一半，他小心問道：“真要罰啊。”
“三省吾身，省得過錯是福。”
“都要罰了還是福啊。”
“你記性不好，給你長長記性，該的。”
沈鏡更小心地問道：“那妹妹呢。”
“她還沒來得及省，我也先不理會她的過錯。”
沈鏡悲憤地指責道：“你這是偏頗！”
沈鈳不善言辭，更不樂於撒謊，如此便直接承認：“是。”
沈鏡：“......”
他心裡頭悔得要死，恨不得扇上自己幾個巴掌，讓你多嘴。
沈鈳對著沈鏡說道：“走吧。”
沈睿隨即開開心心地跟了一句：“快走吧。”
“使喚我你倒是起勁。”
沈睿：“事發突然，我也沒轍。”
三個少年明明都是在自己家裡，卻躡手躡腳穿梭在院子的迴廊裡，端著的姿勢更做賊似得。也就沈鈳身子是直的，手腳也輕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