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後宮的嬪妃,拓跋浚的皇弟們也都出現在宮宴之上,除了已經婚配的拓跋新城帶著家眷以外,其餘眾位皇弟皆是隻身前來,按照位次也是黑壓壓的坐了一片。
因著博陵長公主出嫁的喜慶,拓跋浚尤其的開懷,不但對一應妃嬪都有所賞賜,還頻頻舉杯與眾位王爺共飲。見到拓跋浚這般興起,大家自然也都盡歡,合宮一派喜樂融融的場面。
馮落璃朝眾位王爺掃了一眼,除了拓跋雲、拓跋子推和拓跋洛侯外,其他人竟是都不曾見過的。然而他們也都是拓跋浚的弟弟,一父手足。
遇上拓跋洛侯的目光,馮落璃心裡震了一下,那種滿是憂鬱的清眸讓她驚懼,原本他還是可以入先前那般雖無喜、也無憂的生活的,而現在那滿目的暗沉、抑鬱讓人憐憫頓生。
“來!四弟,難得皇姐找到如意駙馬,咱們兄弟來共飲一杯略表恭祝!”
拓跋子推注意到拓跋洛侯的心緒,給他倒了一杯溫酒,遞到跟前道。
拓跋洛侯接過沖拓跋子推一笑,緩緩道:“三哥,皇姐和駙馬是兩情相悅才喜結連理,著實該為她高興喝上一杯,只是這等幸事,你我怕是無緣了。”
拓跋子推眸色微動了一下,旋即露出一抹爽朗豪邁之氣,“大丈夫志在輔國安邦,怎可糾纏於兒女情長!?”
“三哥好志氣!”拓跋洛侯舉起酒杯與拓跋子推相碰,“四弟我卻是毫無大志之人,只想鍾情於一人,攜手赴黃泉罷了!”
拓跋子推也不再說什麼,仰脖將酒杯之中的酒喝了個乾淨。
拓跋洛侯也將酒一飲而盡,目光在那個坐在拓跋浚身邊的女人身上停留許久之後,緩聲道:“三哥,我身子不適就先告退了,皇兄問起還請回稟。”
拓跋子推點點頭,“外頭風大,讓小廝拿件披風給你!”
看著拓跋洛侯落寞離開的背影,坐在王爺最末席位的拓跋道符眸色晦暗不明的看了馮落璃一眼,怪不得她當街阻攔選秀之事,原來她便是皇上親封的貴人。四哥那般睡不安寢、食不下咽應該都是因為她吧!
派去辦事的太監,返宮之後即刻到馮落璃身邊低聲稟報,馮落璃聽罷只在拓跋浚耳邊低語了幾句便起身離開天華殿。
馮落璃有些焦急的在迴廊處徘徊,太監說慕容白曜沒能在宮門之內追上博陵長公主的喜轎,如今沒有喜稱的喜轎已經到了駙馬都尉府邸。按照宮裡的規矩,一應拜堂事宜之後,駙馬酒過三巡答謝賓客之後便要到洞房掀蓋頭、喝合巹酒,到時候如果沒有喜稱就糟了。
慕容白曜派去的人拿不到出入宮門的御用令牌,只能在宮門口乾著急,馮落璃要趕快拿到外臣出入宮城門的令牌才行。
“落璃…皇嫂!”
在天華殿外見到馮落璃出乎拓跋洛侯的意料,本打算略略走走便出宮回驛館的,想不到恰好遇到一臉焦急不住徘徊的馮落璃。
馮落璃扭頭看看拓跋洛侯,突然靈光一閃,面露喜色,上前道:“洛侯,你的令牌可否借我一用?”
拓跋洛侯絲毫沒有猶豫,解下隨身令牌便遞了過去。
馮落璃心生感激,但也不敢耽擱,轉身叫來那太監將令牌遞給他,交代了幾句。末了才轉過身,對拓跋洛侯笑道:“用完之後,即刻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