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怎麼會這樣?!”
馮落璃跑到拓跋雲跟前,想要拉他起來,目光觸及到血跡斑斑的膝蓋,不由得心驚膽戰。
拓跋雲笑笑,身形卻是一動也不動,“沒事兒的,皇嫂。是雲兒貪玩,只有這般才能好好的研習經史典籍。”
“是因為我對不對?是皇嫂連累你至此是不是?是你皇兄要這般懲罰你,對不對?”馮落璃接連一串的問句脫口而出,“我這就去跟你皇兄說清楚,不關你的事!”
“皇嫂!”“貴人!”
拓跋雲和走出殿門的孟椒房同時把馮落璃叫住。見孟椒房出來,拓跋雲低頭不再言語,只一心一意的舉著手中的甕子堅持著。
“椒房!”馮落璃頷首福了福身。
孟椒房臉色有些清冷的走到馮落璃跟前,用著疏離的口吻道:“貴人無須擔心!本宮只是懲戒雲兒行事唐突,犯下大錯而不自知。本宮管教自己的兒子,不需要勞駕皇上。”
“椒房,雲兒究竟犯了什麼錯?您要罰他至此?”
孟椒房掃了拓跋雲一眼,繼而淡淡的看著馮落璃,“貴人,身為皇上身邊品階最高的妃子,有陛下的百般隆寵,自然可以乖張些。不比我們這些無依無靠之人,行事來不得半點出格。雲兒,他這般恣意妄為,幸得皇上仁恕,才免去處罰,但身為人母卻不得不教他為人臣、為人子的道理。”
“椒房,我…本宮並非……”
馮落璃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說她並非有意的嗎?可事實上她就是有意出宮的。孟椒房教訓自己的兒子不對嗎?她似乎沒有任何理由阻撓。
可這一切又如何怪得了雲兒?
“貴人請回吧!你對雲兒的教導之恩,本宮銘感於心。”
孟椒房不容馮落璃再帶給拓跋雲任何的禍患,就算她對他們有恩,也不得不下逐客令。
馮落璃看看一臉不容置喙的孟椒房,有心疼的看看跪在石子路上的拓跋雲,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憑著本能走到拓跋雲身邊,撲通一下也跪在了石子路上。
“貴人!”“皇嫂,你做什麼?快起來!”
拓跋雲見馮落璃和自己一起跪著,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甕伸手要拉她起來。馮落璃一動不動,也顧不得膝蓋處尖銳的疼痛,只直直的看著驚在那裡的孟椒房。
“椒房!此事全然是我的不對,不關雲兒的事!倘若椒房要罰,便連我一起處罰好了!”
孟椒房神色微動,“貴人莫要如此,本宮只是在教訓自己的兒子。”
馮落璃不為所動,“我無權干涉椒房管教自己的兒子,但一切皆因我而起,就讓我跪在此處為自己的任意妄為領罪吧!”
孟椒房動了動嘴唇,不知該說什麼好。她何嘗不知道馮落璃對拓跋雲愛護有加,馮落璃為拓跋雲所作的事她每一件都清楚無比。可是,她不念及自己的性命,但拼死也要保全雲兒。好不容易,雲兒才被皇上賞識,她不容許任何人對雲兒的前程構成威脅,即便是馮落璃也不可以。
可眼下呢?該如何是好?
“母妃,您就讓皇嫂起來吧!雲兒保證以後再不敢如此魯莽行事了!”
拓跋雲實在不想一心護著他的馮落璃遭此罪,只得開口求自己的母親。
孟椒房看看馮落璃,“貴人……”
“椒房無須為難,我甘願和雲兒一起受罰!”馮落璃不等孟椒房開口,就表明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