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子推抬眼看了看馮落璃,道:“是臣弟私自所為!那碑柱如今立在國丈大人陵前,皇嫂如有怪罪,責罰臣弟便是。”
馮落璃笑了笑,看看拓跋子推,“碧蓮開的很好,多謝你照拂!”
“三哥!專程到你府上拜訪,想不到你竟在此處?!”
拓跋子推正不知該如何答話的時候,拓跋洛侯和慕容白曜走了進來。看到馮落璃幾分清明之後,染上些許疑惑,“落璃,你怎麼也在此處?”
“此處便是我的故居。”
拓跋洛侯愣了愣,旋即一笑,轉而看向拓跋子推,“三哥,來我給你介紹,這一位是馮落璃”說著,停了一下,好一會兒才道:“白曜的表妹。”
拓跋子推看看拓跋洛侯,這個眼眸之中從來都是寂靜的四弟,在看到馮落璃之時眸色卻是那般的燦亮,只是她已然是他們的皇嫂。
“四弟,你如何有空來三哥這秦雍之地?想想咱們兄弟也許久未見了。”
拓跋洛侯粲然一笑,“白曜和落璃途徑肆州,知道他們要來三哥這裡,便跟著一同前來了。”
拓跋子推包容的笑笑,自小便對這個身體孱弱、安靜無比的弟弟疼愛有加,如今即便是長大了,也還是他不是嗎?
“好!今日恰逢白曜也在此處,我們可以痛飲一番了!”
慕容白曜笑笑,景穆皇帝的皇子之中撇開年幼的不談,唯拓跋浚和拓跋子推才華出眾,且為人耿直、心思縝密,尤其拓跋子推更是沉雅、斂靜之人,自相識之初便志趣相投。
今日再見,也算難得,說痛飲一番,並非客套之詞。
“落璃,你說可好?!”
拓跋洛侯走到馮落璃跟前,輕聲問道,眸色裡的希冀濃烈而不加掩飾。
馮落璃淺淺一笑,點了點頭,道:“就在此處可好?我這就叫福伯備下酒菜。”
眾人點點頭。
接風宴設在郡公府的最高處,馮落璃母親在世時撫琴之處-靜心亭。母親常說,撫琴之雅貴在心靜而意綿,清靜馨雅之人,琴聲方能純粹。
做人亦是如此,唯有守得住一顆靜心,方能得以善終。
春風徐徐,皓月當空,四人在數十盞燈籠照明的靜心亭中推盞共飲,陣陣荷香迎風撲鼻,月色之下的郡公府盡收眼底。
“落璃,此處便是你兒時生長之處,好個風雅之所!”
拓跋洛侯看著月色之下更顯靜和的的郡公府,清波盪漾的水面之上層層疊疊的倒映著荷花蓮葉的影子,風雅之氣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