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好奇,”榮光者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不可視之刃接連揮動,就在這眨眼的功夫,曾經屬於女孩的身體,就被分成了至少幾十塊碎肉,“當同一個祭品被第二次獻上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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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個稍顯猙獰的笑容,殷紅的鮮血從他的眼眶淌落,曾經漂亮的黑眼睛現如今被濃稠的血液遮蔽,遠遠的看上去就像開了兩個血洞,配合上他冷漠無情的腔調,足夠令小兒止啼。
似乎一時也為之震懾,在上一刻還歇斯底里的黑巫師,忽然在空中止住身形。
當然——
表象與實質相去甚遠,阿爾弗列德止步的原因根本不在於榮光者身上的慘象,更與所謂的氣勢無關,只是他想起出了自己的身份,想清楚了利害:使役魔、疫病、化身,三大權柄的結合塑造了他死亡散播者的赫赫威名,但與此同時,也侷限了他正面戰鬥的能力。
使役魔讓他能夠對赤眼黑鴉如指臂使,疫病讓他能夠大範圍的散佈死亡的種子,而化身則可以令他能夠將使役魔轉換為與本體無二的化身,三大權柄相互勾連,令他擁有瞬息千里的行動力、令人畏懼的不死身,以及與神話傳說中身披黑衣手執鐮刀的死神相若的收割能力。
但唯獨欠缺了正面戰鬥所需要的決定性力量。
與杜克·高爾斯沃西這種人形怪物硬碰硬,實在是太過無腦。
現如今他所需要做的只是等待,等待潘多拉的復甦——他可不相信,位列九卿之位的最上級強者,會這麼默默無聞的死去,死在一座邊境小城之中。
這不現實。
能夠位列九卿之席的都是實打實的怪物,都是能夠與天選者扳腕子終極戰力。
千年公、惡魔公、穿刺公三位大公儘管是教派名義上的最高領導人,但在教派成立以來的漫長的歷史中,他們活躍的時間屈指可數,在絕大多數時代,哪怕對黑暗眾卿來說,他們的存在比起現實都更接近傳說,掌握教派大權的是高高在上的九卿——而眼前這位被冠以潘多拉之名,始終以年幼少女姿態顯現於世的女孩,在九卿之中擁有第二序列,能夠擁有凌駕於她之上的,僅有那位連名字都沒流傳下來,相傳遭到三位大公聯手封印的神秘存在。
換而言之,在三位大公隱沒的時代,她就是當之無愧的最強。
所以……不要將自己看的太重要。
黑巫師自然而然的找到了置身事外的藉口,杜克的強大遠超他的預料,儘管依靠化身的便特性利不是不能周旋一二,但那無異於在鋼絲上舞蹈,隨時可能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失誤而丟掉性命,算起來怎麼也不是一件划算的買賣。
於是,群鴉再次覆蓋天空,然後四散而去。
“無趣。”
赫姆提卡的城主大人對他的想法洞若觀火,但卻沒有繼續追擊的意思,儘管他與阿爾弗列德的戰鬥呈現一面倒的碾壓態勢,然而想要真正殺死這個如蛇一般狡猾謹慎的傢伙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更別說……同時保持多重強化的他,身體的負荷已經超過了危險的臨界值,繼續下去不僅很難將戰果擴大,反而可能會暴露自身的虛弱本質。
與其將自己拖入一場勝算渺茫的持久戰,不如攜裹著剛剛的勝勢,將黑巫師逼離戰場——沒錯,戰場。
他和潘多拉的戰鬥仍未結束。
不……或者說才剛剛開始。
他回身,望向女孩那隻剩下殘渣的屍身。
毫無疑問,他犯了錯。
無可彌補的大錯。
——他開啟了潘多拉的盒子。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潘多拉在看似真實的話語中摻入了部分謊言,與這個充滿了惡意的名字一般,女孩的本質無疑是不祥的,但她不是活祭品,而是封印,而是容器,與先民流傳的神話相對應,她本身就是災禍的容器,就是潘多拉盒子——而開啟的鑰匙不是其它,正是……死亡本身。
第一次死亡,喚醒的是“傲慢”。
第二次死亡,身體被徹底攪碎,容器的破損程度越發的嚴重,從中逸出的災禍自然不會只有一個,只是缺乏物質載體的它們,根本無法對現實世界進行干涉,因此,象徵著災厄的數十道光團在街道上晃悠一圈後,迴歸了女孩的血肉殘渣——但這並非迴歸了封印,迴歸了容器。
而是找到了最能完美髮揮它們能力的物質載體。
潘多拉。
在血肉的蠕動中,女孩鮮嫩可口的肉體再次顯現。
然而這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不是名為潘多拉的女孩,而是……真真正正的怪物。
漆黑的眸子睜開,“暴怒”的火焰熊熊燃起。
混沌教派最強的生體兵器——
潘多拉,容納世間一切之惡的絕對惡於此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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