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鋒利了吧?
兩個念頭幾乎同時產生,然後在慣性的作用下,榮光者在被冠以嘆息之名的牆面上拉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大口子。
然後……艾米·尤利塞斯木然收劍。
這是完完全全的意外事項,解除限定後的淬火武器鋒利的超乎他的想象,他在下滑時幾乎沒有感到阻力,赫姆提卡,不,是三連城賴以成名的不破之牆,在暗血的鋒芒下被斬了個乾淨。
直到現在,他還有一種傳說破滅的不真實感。
“喏,”震驚過後,少年有些訕訕的看著身後的持劍者,聳了聳肩,“你覺得我們直接砍出一條道來怎麼樣。”
米婭沒有說話,比起言語,她更喜歡以行動作答。
前行一步,反手拔出十字大劍,增壓、增壓、增壓——在風力的壓縮下,在雙重能力的作用下,銀白的大劍化作銀白的閃光,如彗星直墜大地,又如同閃電劃破蒼穹,強強碰撞的轟鳴聲如同驚雷一般響徹雲霄。
“鐺——”
在餘音消失前,榮光者已經看到了結果。
崩開了個口子。
嗯,持劍者的銀白十字劍崩開了個口子。
“辦不到。”對這個結果,少女並未顯露出驚容,她只是以一如既往的清冽之音作答,“至少,我辦不到。”
“看來只有我辛苦一點了。”少年攤了攤手,表面上對此似乎並不在意,但實際上他也只是借與持劍者的對話來掩飾自己內心中掀起的萬丈波濤,“所幸我們也不需要破壞整面城牆,我們需要的只是疏通堵死的通道——以暴力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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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米婭微微點頭。
“也算是找到一條出路,”艾米說道,用早就準備好的醫用繃帶給自己止好血,然後注視著光與焰的消散,注視著手中如同燒火棍一般毫不起眼的鏽劍,好一會兒後才挪開視線,望向少女,“替我保密。”
“好。”持劍者沒有保證,更沒有起誓,只是簡簡單單的以一字作答。
“那麼接下來,我們正好可以看一看嘆息之牆的正體。”榮光者望向牆上被他切開的創口,儘管相對於整座城牆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切口,但呈現在他面前的卻是一道觸目驚心的創口,“三連城……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我對隱藏在迷霧之中的歷史更加感興趣了。”
尤利塞斯一直對歷史有著濃郁的興趣,只是比起先古列王時代,他更關注先民尚未隱沒的傳說世代,關注的重點也不是城市的變遷與文明的發展,而是人類漫長演進過程中秩序與混沌一次又一次的交鋒。
但縱使如此,自己所身處的城市似乎隱藏著一個歷史的謎題,這不能不讓他在意,不能不讓他生出興趣。
“小心。”一旁的米婭低聲勸誡。
“嗯,我會的。”
少年禮貌性的應承,死亡先兆是相當值得信賴的能力,迄今為止少說也救了他不下十次,就算面對的是古老神秘的嘆息之牆,他也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更別說……自始至終他的直覺都沒有向他發出預警,也未曾預見到自身的死亡。
他伸出手,撫摸著光滑到不存在一點凹痕的牆面。
“泰克利……利……泰克利……利……”
有某種聲音似乎在城牆內部有節奏的迴響,榮光者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是風聲倒灌,還是真的如下層區最荒誕不經的傳聞中所流傳的那樣,在嘆息之牆內部棲居著魔鬼?甚至是……它本身就是活著的生靈?
心跳的節拍不禁加快。
艾米深呼一口氣,強行壓下了心中的緊張,從懷中掏出一個火紋護符,透過切口勉強塞進一小半,卡在裂縫上點亮少許視野,然後……他身子微微前傾,整個人貼在城牆上,以一隻眼睛窺探著牆內的秘密。
有點模糊……但似乎什麼也沒有。
果然,只是風聲倒灌形成的迴響——少年多少有些怏怏,沒有太多猶豫,他後退小半步,打算就此結束此次考察,但意外在這時卻再一次發生——他驚訝的發現,被他卡入裂縫的火紋護符此刻竟然沒辦法拔出,不,不僅僅是沒辦法拔出,而是和這面牆壁融為了一體,成為了它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