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琴一向是這個冷漠的樣子,眾人見他當真跨著步,走到了屋裡坐下也不惱。反而玉言見他走,也連忙跟上說道:“等等我不行嗎?”
翠玉也笑了笑,又去西側室請王女,對著裡面先是看了看見連燭光都沒點,又說道:“王女,王夫人來了!”
鳳白熾一想哪個王夫人,這王府裡面還有哪個王夫人!便連忙起身開了門說道:“你該早點喊我。”
翠玉愣了愣,又抽出手帕給鳳白熾臉上搽搽說道:“去見人也不能這個樣子叫那玉言笑話!”
鳳白熾無奈道:“他沒有惡意的。”
翠玉停下了手,突然咬牙道:“我知道!”鳳白熾瞧著他這奇怪的模樣道:“翠玉,你怎麼了?”
翠玉突然抬著頭問道:“你為什麼和那個王爺的侍妾都那麼親近!為什麼長大了,你反而疏遠我了呢?!你告訴我!”
在紅彤彤的雲彩下面看著這樣一張被彩雲照著的臉,鳳白熾有一些被他堵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只是說道:“翠玉,正是我們長大了,我不想讓你在王府裡面遭受什麼惡語。我是保護你啊!”
翠玉抬起頭看了看她,又立馬低下頭小聲說道:“你就是虛偽!我都不在意,你一個王女還怕什麼?清者自清!”說罷竟然從門前跑走了。
鳳白熾覺得無言以對又有些好笑,看來自己的確是有一些冷落疏離了翠玉。他才這樣敏感傷心。
搖搖頭之後,她又記起來一件事,說好晚上要去等趙公子的!怎麼給忘了!
又一看屋內的兩個坐著的人又是頭疼,疏梨突然出現在身邊說道:“快到約定的時辰了,屋裡兩個人也已經來了很久了。”
鳳白熾擺擺手道:“你就在門口等著我。”
疏梨便不動了,鳳白熾走了進去,玉言站起來就給抱著,還問道:“小熾你這次回來黑了不少,”過了一會又驚訝的指了指她臉上的疤痕說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本來就長的不好看,還弄這兩條月亮疤痕來。我看更是艱難了。”
一旁的空琴笑了笑道:“你不要弄她,快下來我們一起坐著吃飯。”玉言便乖順的下來了,跑到鳳白熾旁邊坐著,兩人又給她夾了許多菜。
鳳白熾苦笑著說道:“你們也吃啊!怎麼不動筷子。”
空琴便替著玉言說道:“我們都吃過了,只是看著你吃,來看看你的模樣。”
鳳白熾點點頭不再說什麼,低下頭狼吞虎嚥起來。其實也花不了多少時間,不一會她便吃完了碗中的菜。
二人很快也告別了鳳白熾,玉言卻是哭著抹淚說道:“王女,我瞧著你眼下兩團烏青,似乎是沒休息好的緣故。還是不打擾你了,快快休息去吧。”
鳳白熾擰著眉瞧他,空琴卻是道:“你好好的,哭什麼哭!又惹得王女在意,我看還我們還是快走。告辭了,王女。”
空琴說走就走,拉著不斷向鳳白熾揮手的玉言幾步就走到了院門前。
鳳白熾看著他們的身影沒入院前亭子邊的花圃中,一轉身就躍上了屋頂。腰間赫然掛著一把熟悉的劍,白色劍身,細長微挑。正是江庶那把吟雪。
也許是感應到了江庶的牌位,這把劍被鳳白熾抽出來時發出陣陣鳴聲,劍身發著顫,卻是光滑無比,也鋒利無比。
一旁落了一個人影是疏梨,她對著鳳白熾說道:“馬上就要到換守衛的時間了,不如我們先去等著也好。想必趙公子已經去了。
”
鳳白熾疑惑道:“哦?你怎麼知道他去了。”
疏梨為難的看了一下鳳白熾的臉,又說道:“剛才你和那兩位夫人吃飯的時候,我彷彿是在院中看到了一個白色身影,從門前滑過。”
鳳白熾愣了愣,想到若真是趙南枝,那倒是自己的不是了。本來說好的,一到了鳳都便是自己喊著他了。怎麼還是讓他過來,不過也不一定是趙南枝不是。鳳都裡面會武功的也不在少數。
想了想,她便不再說話,直接飛身去了城門那裡。她與疏梨落到鳳城門口的河邊,那裡有一株常青不敗的老柳樹,她們就躲在濃密的柳條後面。
夜色茫茫中,突然一個人在背後小聲喊道:“王女,是你來了嗎?”鳳白熾往後一望,原來是趙南枝他也躲到這裡來了。
也對,這都城外岸邊也只有幾棵柳樹可以躲。
她們倒是想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