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趕到了一座奇高的山崖之上,往下看去能發現下面有一座老舊的城池。又因為才下過雨,所以還有些雨霧落到這山底下。江庶不知怎麼,路過這片山崖之時,心跳的十分快。似乎預示著不好的事情發生。
可是這個念頭被她自己很快打消了,此時紅月已經坐了進去。不在陪在她身邊,江庶便盡心盡力的趕著馬車。從山崖之上慢慢驅著馬車往山下趕,這一片的山道也是陡斜不少。只是好在樹木不多,走著走著也就習慣了。
曲紅塵像是起了,對著馬車外輕聲問道:“走到哪了?”江庶聽見之後馬上轉過身說道:“師父在等一等,馬上就要進去嫵城了。下了山就是了。”
曲紅塵用手掀開簾子看了看,發現此時天色已經昏暗,在瞧瞧側邊已經亮著不少燈火的城池,面上不由浮起了一抹微笑。才道:“我猜著就會這個時辰到,還好路上沒有出什麼岔子。不然可怎麼辦呢?”
江庶直直的瞧著前方說道:“師父說的是,好在路上太平。所以一路順暢,不然師父再躺一躺吧,此時距離那城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這座山下了之後,還有一段不長的林子。怕是也要走上一刻鐘的時間,因此江庶有這一說。不過曲紅塵似乎不準備回去繼續睡,她直接掀開了馬車簾子,也坐到江庶旁邊來了。
江庶驚慌道:“師父,您進去就好。為什麼坐在這裡呢?”曲紅塵瞧了瞧那邊天空紫色的烏壓壓的一片卻是嘆口氣道:“又下雨,又要下雨了。”
江庶不明所以,便專心趕著馬車,之後又聽到師父對著她講道:“紅月這一路上不知道怎麼了,總是鬧著彆扭。我給他講道理他也不聽,哎,總歸是我慣壞了他。叫他總是這樣胡作非為。”
江庶一笑道:“師弟本來就是這個性子,紅蓮教裡的師姐妹也不與他計較慣了。哪裡就是師父的錯了。我看師父還是想想等會咱們進城可有什麼相熟的客棧可以住著。徒兒趕這一路車也是累壞了。”
曲紅塵笑道:“你啊你,竟然這樣維護紅月,也跟他學的油嘴滑舌的!”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曲紅塵又小聲了些繼續說道:“你師弟好不容易睡著,我既然醒了,便不想去吵他。而且我這些年看著這些紅蓮教的弟子長大,心裡對與她們都是有一份愛憐在的。便想著以後有時間為紅月尋上一門親事……”曲紅塵說到這便不說了,轉眼去瞧那邊的江庶,這人終於有所察覺了,側過臉問道:“難得,怕是師弟都還沒想過這般長遠的事呢!師父到是真的為他好打算。”
曲紅塵仔細的看了看江庶面上平淡的神色,又說道:“你師弟紅月,跟在我身邊最久。我一直也沒把他真正當做弟子看待,有的時候相處久了,便會有那種親近的感覺。所以我也時常縱容他。是我錯了。”
江庶驚愕道:“師父你?”
曲紅塵擺擺手道:“不必驚訝,我也悄悄在教中有意無意的做了番調察。依我看大多數人都沒有這種感覺。”
江庶道:“是了,大家平時都同進同出,教中只有紅月這一個小師弟,自然是喜歡得緊,都寵著他。所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也是有的。”
曲紅塵點頭道:“不錯,我正是想說這個。只是你該知道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我想著來問問你,對於這個事情教裡面的人真實想法是什麼?”
江庶有些猶豫道:“議論別人是非不好吧。”曲紅塵把江庶一隻手摟著,笑道:“哎——這怎麼能是議論是非呢?你說你難道不希望你這個師弟有個好歸宿嗎?”
江庶為難的點點頭,之後又見曲紅塵十分開心問自己道:“那麼你先說說教中的那幾個長老怎麼樣?她們在教中多年,雖然有的時候與我不對付,但是隻要人是好的也就罷了。”
江庶猶豫了猶豫才怯懦道:“師父,這……長老的年齡似乎都有些大吧。”
曲紅塵像是反應過來似的,又道:“我知道她們年紀大了些,可是我沒說讓你考慮那幾個老傢伙啊!不是有一個年輕的嘛!”
江庶想了想還真是,教中真的有一個年紀與紅月錯不了幾歲,時常還提點自己的長老。她時常懷疑這樣年輕就坐上了長老的位置,看來是多得曲紅塵的器重了。現在又第一個來提起他,似乎真的是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於是她努力在腦海裡回想這個長老的一切,紅蓮教到底是沾過血的教派,可是她這樣細細想來竟然發現不了一丁點這人兇狠的影子,作風也跟紅蓮教那群花花草草不同。
這個人名喚去月,真實的姓名已經無從知曉。這個去月長老長的很是俊俏,身上雖然著紅蓮教的紅袍,卻給人一種淡然出世的感覺。平常商量任務什麼的也沒有人喊她,就是這樣沒有存在感的人竟然也是長老一員,而且還是各個長老都從來不對付的一個人。
遇到這個長老的時候,總能聽見這個長老十分緩慢的問上一句:“小弟子,你又是往何處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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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庶出任務出的比較頻繁,所以跟這個去月倒是混了個熟悉,也就可以接上曲紅塵問的問題。只是想到紅月要跟這樣一個淡然出世的人物在一起,一時間她有些想象不能。
便對著曲紅塵道:“去月長老人好,功夫也不錯。是個完美的人選,只是說句不該說的,我瞧著師弟這樣愛鬧騰,跟這個長老怕是不和的時候多著呢。還有去月長老,我瞧著也未必能同意這件事了。”
曲紅塵本來挺高興,可還是在江庶說罷之後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嗯,既然這樣,我們再想想別的。嗯,你看三師妹如何?”
江庶又回憶起三師妹那膘肥的體型,一時有些訕訕,便開口道:“三師妹練功也是勤奮的,只是這麼多年來卻是一點長進也沒有的,可見自己還是個糊塗蟲。這樣就讓紅月和她在一起,不是叫兩個糊塗蟲碰到一起了嗎?不好,不好。”
曲紅塵終於面色凝重了些,只是她這臉上將自己畫的十分五顏六色,特別是兩頰上的酡紅十分明顯。叫人看了一眼就不敢再望了,江庶這時候沉浸下來,師父沒有再逼問自己。她便無意間看了,再也控制不住,噗嗤一聲當著曲紅塵的面就笑了出來。
馬車繼續往前走著,只是車上多了江庶的笑聲倒似終於有了些人氣。然後曲紅塵皺著眉道:“好好的你又是在笑什麼?為師跟你說正經話呢?你卻當個玩笑看……”江庶盯了曲紅塵一眼,發覺師父真的有些生氣,又不知道哪裡冒犯了她。便笑道:“師父別生氣,我只是笑你臉上紅紅,似乎嬌羞無比呢!這般模樣倒真的很少見了。”
曲紅塵道:“去去去!就知道笑我,你小聲點,別讓馬車內的人醒過來。不然咱們這話就不好說了。那我問你,要是是你,你願意嗎?”
江庶沒有反應過來,抹著眼淚說道:“什麼是我,師父你也不說個完整的話來。”笑了兩聲後,曲紅塵那邊一直沉默著,江庶突然想過來了,嘴角僵硬得道:“師父,您就別開玩笑了,你剛才說的是我和紅月?那怎麼行?不可能,不可能。”
曲紅塵道:“有什麼不可能?你就這般不喜歡你師弟嗎?你要知道,在你之前,我可是把紅月當作親傳弟子來看的。你難道還虧了不成。”
江庶連連搖頭,心道:“這是師父一路上給我下了個套子,叫我一頭往裡面鑽。可是真的那樣容易嗎?紅月這個人當師弟還行,要是真的每天跟自己形影不離,那可就受罪了。現下自己也不會去想這樣的事情。”